在隨后的十多天里,許望秋一直記掛著婉容故居的事。等到臘月二十五,他回到蓉城后,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背著包到到秀影廠找許望川。
只是走到勞動服務公司門口,許望秋就聽到許望川在辦公室里像獅子般咆哮,那感覺簡直像要吃人似的。他側耳聽了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便邁步走進去。
房間里除了許望川還有四個人,有男有女,都是勞動服務公司的員工。許望川正指著那四個員工破口大罵,而那四個員工都低頭不語,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許望秋心想幾個月不見,大哥氣場見漲啊,都有老板派頭了,笑著調侃道:“許老板,怎么生這么大的氣,到底出什么事了?”
許望川看到許望秋進來,陰云密布的臉瞬間變成陽光燦爛,驚喜地道:“望秋,你回來了!”他見許望秋手里的行李,知道他還沒有回家,就道:“你吃飯沒有?要是沒吃飯的話,我們進城去吃。”
“在火車上吃了盒飯的,現在不餓。”許望秋看了看那四個挨訓的員工,好奇地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覺你好像氣得夠嗆。”
許望川揮揮手把四個員工趕走,把辦公室們關上,隨后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勞動服務公司組織“走進新時代”音樂會在全國巡回演出,反響特別好,賺了很多錢。許望川覺得大家辛苦了一年,應該發點過年錢,讓大家好好過個年,就給勞動服務公司的員工每人發了200塊。許望秋曾經對他說過,承包之后不要太張揚,否則會引發“紅眼病”。許望川在發獎金的時候也叮囑勞動服務公司的人不要張揚,大家悄悄把錢拿回去就行了。
秀影廠工作人員平均工資差不多在50塊左右,200塊相當于四個月工資。勞動服務公司的員工拿到了200元的獎金自然笑得合不攏嘴,很多人把許望川的話拋到了腦后,在廠里嘚瑟。秀影廠職工一聽勞動服務公司發了200塊,而自己一分沒有,頓時炸鍋了。
勞動服務公司屬于是秀影廠為解決職工子女就業搞的,屬于廠辦大集體,跟秀影廠的正式職工是沒法比的。但現在現在勞動服務公司發了200塊的獎金,而自己一分錢獎金沒有,秀影廠職工自然難以接受,不少人找到廠領導要求發獎金,甚至有人給廠紀委,以及省文化廳寫信,說勞動服務公司搞**,有嚴重經濟問題。
秀影廠領導對此特別奈,去年秀影廠的利潤只有幾十萬,但今年由于中影公司開始按拷貝對電影進行結算,秀影廠上交國家后的利潤留成有500多萬。按道理而言,廠里今年賺了這么錢,應該給大家發點錢,讓大家過個好年,但秀影廠沒有發獎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