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聽到“人民電影運動”幾個字,都大笑著鼓掌:“我們的電影是為人民而拍,沒有比人民電影更好的名字了。”、“太祖說,文藝作品應該為人民服務,叫人民電影運動,在政治上,我們就處于不敗的的地位了。”、“我覺得這個名字好,別人一聽就知道我們的理念是什么,不像新浪潮,或者德國新電影,不是專業人士根本不知道他們要搞什么。”
夏剛站起來,背著手,用著彭總的口氣道:“從今天開始,少數精英把持電影話語權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眾人都仰頭大笑,心里頗有“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豪情。
許望秋也在大笑,不過他不像夏剛他們那么樂觀。他知道在未來三十年,精英依然會把持著話語權。直到移動互聯網時代到來,大眾才會真正獲得話語權,精英階層對于真相和真理的壟斷才會真正打破。
吳知柳是在場所有人中,除張一謀外年齡最大的,也是成熟的。在笑過之后,他看著許望秋,擔心地道:“我們主要是反精英主義,而歐洲電影就是典型的精英主義,我們去西柏林發布這樣的宣言,會不會遭到歐洲電影界的抵制。要是媒體都不報道我們的宣言,那這事就搞不出動靜,也達不到我們的目的了。”
許望秋笑著道:“不會的。在我們退出威尼斯電影節后,全球很多媒體都進行了報道,這些媒體對我們的西柏林之行肯定是空前關注。到時候我們在西柏林發表宣言,媒體肯定會搶著報道。這個問題不需要擔心。”
吳知柳道:“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還是把歐洲電影界得罪了,你的《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在西柏林恐怕很難拿獎了。如果我們的電影能在電影節拿獎,是對國內那些蔑視商業片,認為商業片沒有藝術性的專家教授們的最好回擊。”
許望秋自信地道:“這個問題不大,德國新電影的維爾納-法斯賓德,最開始也是玩那種晦澀難懂的純藝術片,但后來他意識到批判現實,應該讓觀眾看懂才有意義,要是觀眾都沒有,別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講什么,那純粹是自嗨,后來他的電影風格就轉換了,在通俗故事中融合批判性,自稱是一名好萊塢的德國導演。他的理念跟我們幾乎是相同的,他在德國和歐洲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三大電影節拿了不少獎,他能做到的事,我們當然也可以。”
在場眾人重重地點頭,既然法斯賓德能做到,那我們當然也可以做到。
劉林搓了搓手,激動地道:“既然我們準備在西柏林發布電影宣言,那趕緊把我們的電影宣言搞出來。媽的,這事要能干成,就算死了,也沒白到人世間走一遭!”
顧常衛興奮地道:“還等什么,趕緊把我們的宣言搞出吧!”
趙禁也大聲道:“對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電影宣言搞出來。”
世界很多知名的電影運動在開始前,總會有些重要性的理論著述或宣言作為先導,比如“德國新電影”源自1962年的奧伯豪森宣言;而“彎彎新電影宣言”是在1987年1月發布的,由詹宏志起草;道格瑪95運動則是以拉斯-馮-特里爾為首的丹麥導演,于1995年3月13日共同簽署《道格瑪誓言》,作為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