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抬起手槍,對著黃四郎老婆和兒女連開三槍,將他們打死。
現場觀眾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誰也沒想到鄭毅沒有殺黃四郎,而是把黃四郎的兒子和女兒殺死了。放映廳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其中一些觀眾更是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攝影機鏡頭對準了黃四郎的兒子和女兒,他們躺在地上,額頭被打出了血洞。他們靜靜地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充滿對生的留念以及不甘,像是在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做錯了什么?
現場觀眾絕大部分觀眾都不忍看這一幕,把臉轉到一邊,其中一些觀眾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還有一些觀眾無法忍受如此殘酷的畫面開始離場。
戛納電影宮雖然是新修的,但電影宮的椅子跟其他電影院是一樣的,都是木制椅子,當觀眾離場的時候,座椅會彈起來,發出啪啪的響聲。在鄭毅槍殺黃四郎的孩子,許望秋給被殺的孩子特寫鏡頭后,現場那種“啪啪”的椅子彈起聲就響了起來,并很快響成了一片,就好像在下冰雹了似的。
夏夢他們聽到密密麻麻的響聲,都感覺頭皮發麻,不由緊張起來。怎么會有這么多觀眾退場,電影的口碑肯定會大受影響吧?
許望秋知道鄭毅槍殺黃四郎兒子和女兒會引發爭議,肯定會有觀眾退場,對此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他大致數了一下,退場的觀眾大概有四十多個,并不算太多。起碼比《苦月亮》要強,《苦月亮》有一百多人退場。
電影繼續放映,鄭毅說出了槍殺黃四郎老婆、兒子和女兒的原因,他就是要讓黃四郎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讓黃四郎嘗嘗看著親人死去,卻什么都做不了的絕望。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容,對著黃四郎道:“黃四郎!這是你應得的!”
黃四郎試圖反擊,用盤子攻擊鄭毅,卻被鄭毅連開書搶打死。黃四郎雖然死了,但鄭毅內心的憤怒沒有平息,給槍重新裝上子彈,對著黃四郎尸體不停扣著扳機,直到將槍里的子彈再次打光,將黃四郎尸體打成篩子。他將手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盯著黃四郎的尸體咬牙切齒地道:“黃四郎,這就是一棵草對你們的反擊!”
說著,眼淚從鄭毅的眼眶里流出來,順著臉頰緩緩往下流。
現場鴉雀無聲,觀眾都被江大衛的表演深深震撼了。鄭毅由內而外散發著的悲傷與絕望沖擊著他們的內心,讓他們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冰窟,被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著。
波蘭斯基由衷地贊嘆道:“這個表演簡直太完美了,將人物內心被黑暗吞噬的過程完美的呈現了出來,簡直可以拿去當心理分析的教科書。”
貝托魯奇也忍不住道:“這個表演太出色了,電影節雖然才剛進行了一半,很多電影還沒有放,但我覺得影帝的歸屬已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