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一旁內心開始緊張的季悅,當事植倒是一點也不慌,仍舊用那雙沒什么神采的眼眸望著神使。
還有心思從對方的巨大獨眼聯想到了一筒。
話說回來,真的很像個一筒。
也不知道他和八筒沈桉會不會有什么共同的話題。
幾十秒的沉默后,空氣中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剛才隱隱約約的殺意也像是錯覺一般。
“你做得很不錯,毒花。”
神使對屬下的干活效率很滿意,把手中的藍晶石扔給了季悅。
“多謝神使大人。”
季悅畢恭畢敬地接下,深紫色的美眸彎起,
“只要您需要,我就會為您赴湯蹈火,至于這個家伙,您是打算怎么用呢”
神使敲了敲桌子“我一開始想的是下毒刺殺,但楚澤淮最近都沒怎么回東洲,機會太少,變數太多。”
自從對方被列為重點鏟除人物后,能被探查到的舉動,全都被送到了他手里。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對方都沒有怎么回東洲,更別提和對象見面并獨處一室,與之相反的是,他和對方見面的次數還挺多的。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確實是個事實。
楚澤淮在北洲鏟除了不少分教,他那個時候也在北洲專注海魘的事情,好幾次和對方同處一個
分教場地。
不過他比較幸運,位置離得比較遠,這才沒有被發現。
“這個拿著。”
神使想了想,朝著白郁的方向扔過去一個巴掌大的石頭。
石頭表面上有著神秘的藍紫色花紋,內里有著強烈的空間波動。
這種空間石和當初項陽月季轉移春風茶樓時的道具石同出一源,只不過后者是空間儲存,而神使給的這個是空間傳送。
“我覺得我遇到楚澤淮的概率都比他遇到楚澤淮的概率大。”
神使看著下屬有些疑惑的表情,淡淡解釋道。
如果這個傀儡先遇到了楚澤淮,那只有一種情況,就是讓毒花季悅控制他去刺殺那個男人。
如果自己遇到了楚澤淮,那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對方沒有認出來自己,那就可以召喚這個傀儡,假裝異地相逢,然后直接捅一刀。
一種是對方認出來了自己,那這個傀儡還可以當成人質和籌碼。
神使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對自己的想法十分滿意,便揮手讓兩個植物下去。
月季花啊啊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我似乎已經看到我們大業已成的場面。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季悅表面上還是一副帶笑的美艷模樣,實際上已經開始在系統聊天框宣布這個好消息。
沒辦法,她也等了很久,在神使考驗的時候甚至都想好了失敗的退路,此刻一朝成功,壓根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
蒲公英月季花,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奪舍了怎么看上去比向日葵還要不靠譜向日葵盜你號了
已經回到調查局的蒲公英坐在第二小隊辦公室里,看栗訟沒有注意這邊后,開始光明正大地摸魚。
向日葵什么叫比我還不靠譜我平時明明還是很沉穩的等等,月季花你剛剛在說什么
幾十秒后,反應過來的向日葵也開始在系統聊天框里發瘋,不停地發著各種表情包,興奮得和剛才的月季一模一樣。
白薔薇你們兩個先冷靜一下,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在此之前,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都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被別人翻盤。
在沒有蓋棺下定論之前,白郁天性中的謹慎還是讓他保持了冷靜,沒像那兩個一樣發瘋。
月季花知道了。
在系統聊天框里打了好多話后,季悅也冷靜下來,她把注意力放回了現實,打算把白郁送回東洲清河市調查局。
然而就在兩個植物經過漆黑的走廊時,一扇門突然打開。
“預言家閣下,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何宴看上去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但精神卻意外地亢奮。
他正打算回自己房間時,一轉頭就碰上了季悅。
“毒花閣下,晚上好。”
小孩禮貌的問好并沒有吸引季悅的目光,后者先是瞅了瞅外面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屋內的情況,在看到里面雜亂的被子和床單后,給站在門口的沈榕投過去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解決水鬼的
人類可真是比他們植物還要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