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遇見林采繁后,他也不再在學宮閑逛。
他知道林采繁是誰,包括在山坡踢球的那幾個人。
當年楚家送來的女子不止楚夫人一個,還有與她有血緣關系的族妹,族妹又與林家嫡系結合,關系千回百轉,總之林采繁是叫得起林如晦一聲表哥的。
而踢他球的,叫做林眠,與林采繁同是四星弟子,在圣殿名聲斐然。
出名的除了實力,還有橫行霸道的脾氣。
兩人臭味相投,有一群擁躉,林青竹不喜歡他們,但也不想和他們糾纏,所以那天沒有計較,轉身就走了。
他們也沒有來找過他。
上午課程一畢,林青竹就轉身離開學殿,沒有耽誤。
其他弟子見此,與同伴傳音私語。
“看來他要堅持不住了,這大半個月都只上半天課。”
“聽說在衍星閣看書,不過有人看到他在衍星閣睡著了。”
“成何體統,果然學宮于他,不過一場游戲。”
“少主要回來了,希望他早點回去吧。”
兩人遂搖頭,不再討論林青竹,繼續沉心切磋起來。
一連幾日,學宮都是這樣的氛圍,而且隨著太上團歸期將近,變得越來越熱烈。
弟子們無不渴望見到少主與長老一面,尤其是新來的分支弟子,在見識了本家無與倫比的權勢與底蘊之后,渴望如烈火烹油,漸漸抱團發酵,成了狂熱。
林清篤也來找過林青竹,和他說了林如晦的歸期。
“少主歸期是在二十七日,白日赴完家宴,晚上便會回到院中。”
林青竹那時還坐在衍星閣的角落,捧著書看,臉上依然戴著口罩,眼睛對著窗口的日光,還有飛舞的灰塵,呆呆的。
衍星閣里靜極了,這座九層寶塔內里空間無限、星軌成河,具有萬千種變化,記載了千萬種道法。林青竹看的是最低級的一類,沒有進入絢爛綺麗的小房間,只在隱蔽無人的角落,悄悄翻他的書。
窗外也是最簡單樸實的景色,所以林清篤一下便找到了他。
聽完消息,林青竹點點頭,其他的話卻沒有了。
林清篤端詳他片刻,告辭離去。
時間很快到二月二十七,天空微微下著雨,一陣又一陣的山風卷上鷲山,山巒間灰云拂動,又在極遠的地方透出光亮,束束穿透下來。
約莫巳時的時候,在學宮的弟子聽到了絲竹聲,從遙遠的主峰傳來,是外出的族人終于回來了,在主峰云殿慶功設宴。
學宮也放假一天,因為許多圣殿弟子都是林家核心子弟,都去赴家宴了,比如林采繁和林眠。
來旁聽的沒有資格,獨自在住所又太過寂寞,所以還是來到鷲山,與同窗交流,得些消息也是好的。
林青竹也聽到了絲竹聲,也往那邊看了看。
午間,鷲山膳堂的堂主親自下廚,為弟子們烹了一只七階妖獸。
七階已是出竅修為,這只妖獸同樣是戰場帶回來的戰利品,主家將它分予圣殿,還配了千年靈酒,讓弟子們共襄盛事。
修為普遍在筑基化元的旁聽弟子無比激動驚喜,再加上下廚的堂主是宗師級別的食師,烹調的靈食不僅鮮美難耐,更能最大限度的化解戾氣,保留靈氣,使其適宜給弟子入口。
人人都去分得了一碗,這只七階屠狼有小山般大小,足夠眾人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