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席內氣氛熱烈,來自天南海北的散修,已經開始互問來歷姓名。既是想給辛屠留印象,也是想交些朋友,多些人脈。
林青竹也沒有太自閉,和旁邊的余雨搭話,融入了其中。
話茬慢慢往下遞,遞到了宴席角落,林青竹前面幾個散修侃侃而談,而其他人不咸不淡的聽著,同時也在和朋友交談。
上首,城主和辛屠并坐,一直在向辛屠敬酒,辛屠也只給他面子,喝了幾杯。
但也僅限于此了。
從始至終他都冷冷淡淡,未發一言,身上的凌傲之氣幾乎要把所有人都碾壓到塵埃里,垂目聆聽著別人的贊許,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看著小,身上卻有一股煞氣,林青竹看不分明,卻本能覺得危險。
而這時,話茬來到了他這里。
許多人朝他舉杯,等著他自我介紹。
林青竹收回心神,學著之前的人,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身份就是散修,而后和他們共飲一杯,儀式就算完成了。
他正準備坐下,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城主開口“這位小友,你是哪里的散修看這身形面貌,不像我們這里的人。”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許多人都打量起了林青竹,在一堆人中間,他確實看起來不大一樣。身形不夠高大、氣質不夠狂放、五官也不夠清晰,甚至偏于柔潤,清清靜靜,像水一樣,比其他人都淡上一層。
給人靜水深流、渾然剔透之感。
總而言之,身上有股生疏氣。
辛屠更是看了過來,眼睛一瞇。
林青竹不明所以,但見其他人都看著他,眼底隱隱有懷疑之色,心里掠過點什么,說道“我自小是孤兒,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在草原上被師父收養,師父死后,就一個人修煉。”
城主“噢,真的嗎。”
林青竹點頭。
“那真是可惜了。”城主嘆惋道。
林青竹不知為什么,背后泛起了一層涼氣。
直到他重新坐下來之后,大殿氣氛才為之一松,辛屠也移開了視線。
宴席到半夜才結束。
林青竹原本想向余雨打探神盟的事情,卻又怕露出不是土著的端倪,終究沒有開口。
但等這件事結束,他一定要去打聽打聽,剛才宴會上后背發毛的感覺,直到他回屋,都還沒有消散。
下次未必有這么幸運,他對荒北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林青竹吐出一口氣,把荷包蛋放在腿上,盤膝在床上打坐。
出門在外,他是不敢在別人的地盤睡覺的,打坐修煉卻正好,有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就能發現。
而且荷包蛋貼著他,可以吸收他溢出來的真元,對發育有好處。之前林青竹修煉的時候,就一直會帶著它。
這樣在房內休養了一日一夜,期間幾個侍女來送吃送喝,都被林青竹婉拒了,只言道閉關修煉。
所以等到出發那天,他丹田靈力充沛、全身氣血豐盈,已經養足了精神,狀態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