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昨天白天還想著要討好辛屠,不斷地赴宴活動,或多或少都有些疲乏。
加上今天風大極了,站在靈舟上,總感覺天地都在搖晃。
林青竹低調的隨大流站在后面,提著一把靈劍,蓋著兜帽。
兜帽里層是他縫的毛毛,系好袋子,遮住耳朵,就會很暖和。
荷包蛋就縮在他兜帽里,扒著他的頸項,什么寒風也吹不到他。
余雨站在旁邊,經過那日宴席,她和林青竹熟悉了起來,周邊幾個好友,也面熟了林青竹這個人。
見他穿得厚實,余雨忍不住說道“林道友真是細致,早知今日變天,昨天我就不該出去,也要好好準備才是。”
才十月,荒北的風就變了,昨夜暴雨后氣溫驟降,涼得天地間都好像結著一層冰霜。
林青竹笑了笑。
其他幾人也附和,卻有一人遙望前方的辛屠,嘆道“昨日原以為能和真人說上幾句話,卻沒想還是奢望。”
前方的辛屠,一身紅衣灼目,似乎根本不懼寒冷,且照舊不搭理任何人,連說一句話都欠奉。
他氣勢凜冽,金丹威壓顯露無疑,鋒利至極,讓林青竹確信絕不是憑借丹藥堆上去的修為。
而那樣的眼神,就像在看蟲子,人又何必和蟲子說話。
林青竹心里忽然升起這個念頭。
來得突然,卻讓他的心臟微微跳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邊一散修陡然出聲“真人貴為神盟之人,卻甘愿游歷,到我們這旮旯堆里除魔衛道,當真高義。若我加入神盟,必定如他一般,踐行神盟宗旨,不敢忘卻分毫”
“相比起來,我等就是山中蟪蛄、水中蜉蝣,相形見絀”
這話說得太直白,還很大聲,但船上無人會反對。過了一會兒,盡皆附和,也算提了提士氣。
辛屠身后的陳驍笑道“諸位道友不要急躁,我們很快便出發,到了地方,有的是機會供各位大展拳腳。”
靈舟上才終于安靜下來。
隨后靈舟啟航。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幾千里外一座因地裂而拔起的山脈,名曰玄陰山,血蠱穿心蟲的本體就寄居于此。
離玄陰山最近的城池就是儀來城,一旦蟲子發育,他們首當其沖,所以在發現血蟲痕跡時,才會這樣著急。這次除了派出陳驍,城主還點了二十幾個筑基期的家臣隨他們前往,勢必要搗毀蟲窟。
他們的計劃是進入血繭范圍后,招募來的修士在外圍保護,而陳驍在中間,用法器一寸寸探過土地。這穿心蟲狡猾得很,早已進化出了屏蔽神識的天賦,這法器還是城主花了大力氣才尋到的,可以對蟲血做出反應。
蟲血越濃密、越精純,法器的反應越大。
找到幼蟲藏身地后,他們再打入蟲窟,突破蟲兵守衛,最后焚毀蟲繭,就算完成任務。
因要進山燒山,附近的凡人都被陳家驅走了。
“所以諸位可以放心大膽使用法術,不用擔心誤傷凡人,背上因果。”陳驍笑瞇瞇的,他修為雖然只有煉氣期,但散修們想拿到報酬,就不會翻他的臉。
林青竹在下面一直聽著,聽他好像要說完了,難得出了一句聲“請問陳少主,是否有玄陰山的地圖。”
陳驍笑道“有我們指路,各位道友不必擔心迷路況且諸君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神識一掃,什么地形不能探清,玄陰山這么大,費心記地圖做什么。”
其他修士聽此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