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計劃依然要繼續實施下去”
“我不同意”
“這里不是還有個替代品嗎一個死了,找他未嘗不可。”
“白塔長夏病毒入侵事件很可能和s級哨兵的覺醒有關我們必須徹查這件事”
司潼不客氣推開門,看見十位老人或坐或立地包圍在會議桌兩端。
而會議桌下首,坐著一臉惶恐的晁千億。他的雙眼著急地朝司潼使勁,似乎想暗示什么。
“司潼,你來了正好。”一位老人拉開椅子,給自己泡了一壺奢侈的濃茶,“給我們講講長夏入侵事件的調查結果。這次真的可惜了損壞了太多東西了。還有司潼,你是大腦特化型向導,如果黑哨兵損壞到這種情況,可以復原一部分腦電波嗎”
聽到某個字眼后,司潼只能呆呆地站著。他看見一個黑桶被機械蜘蛛腳平穩地送進會議室。那一剎那,他似乎感受到某種危險,宛若被人掐緊了脖頸,快要窒息了才拼盡全命喊出一聲氣若游絲的“不要”。大腦警鐘長鳴,過度充血的眼球使他世界里浮現出斑斕的色差。
不要對他這么殘忍
不要讓他看見不要讓他親眼看見
然而黑桶外的鐵鏈被輕飄飄地解下,露出滿罐的綠色熒光液體。罐體外貼著標簽考試人員116級白煜月,考試結果失敗。
而液體罐內,懸浮著一具被拘束帶綁住的白骨。
宛若噩夢親臨,司潼渾身發抖,四肢泛冷。他無視了在場所有人,踉蹌著走了兩步,沒有流淚,身上一切都變得干燥,連血管也快干涸了。空氣經過他的聲道,發出令人膽寒的震動。他張大嘴巴,像是在大口呼吸,又像是要嘔出所有的血肉。
與此同時,論壇刷出一個新帖子。
“找到小黑的行蹤了”
“在b層,剛剛帖出來的哨兵考場分布圖有”
“他于十天前提前進行畢業考,考試失敗”
“已經”
“已經死亡了。”
北星喬的指尖劃過那行字,頹然地垂下。他站在醫療室前,一切忽然沉重得不能推開。
忽然醫療室的門開了,露出雙眼發紅的周伏清。
“老大”他一開口就哭得滿臉是淚,“這是假的吧為什么會這樣啊”
北星喬轉身離開,木然地往前走。
周伏清表現得還是那個沒骨氣的狗腿子。可是他太害怕了,比在冰原求生瀕死那一天還要害怕。他鍥而不舍地跟在北星喬后面,眼淚滾滾下落“為什么白煜月同學為什么會提前考試為什么會死是真的嗎是不是惡作劇啊如果不能說老大你能不能給點提示,求你了老大,我真的想知道,只要知道這個就好了,求求你、求求你。”
哭得太用力,周伏清連胸口都一抽一抽地疼。他小跑跟上拐進一個長廊的北星喬,泣不成句地說“我不想白煜月同學死我不想他死我只希望他好好活著只是活著而已老大、會長、北星喬我只有這個愿望他不要死”
他的悲傷如此洶涌,幾乎將他淹沒。北星喬沒有回頭理會他。周伏清抹了抹自己的臉,忽然發現全是冰冷的淚水。他像被天外之神當頭喝棒,從此吹散了以前全未看清的迷霧。而只要一清醒,更大的難過幾乎要從內部撐破他。
周伏清克制不住地蹲下來,抱頭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