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在那晚哭”
北星喬再往前走,就看見按捺不住憤怒的年知瑜。他從未在外人展現過這樣的姿態,像是仇恨,又像是濃郁得化不開的難過。
“給誰哭喪呢年知瑜。”北星喬沙啞著聲音說。
年知瑜不敢置信地看他,頭上青筋分明。他拎著北星喬的衣領推到墻上,帶著濃濃的失望與震驚道“你不知道這件事。你根本就沒有和他去大考。”
北星喬雙眼發紅,抑制著喉間的哭聲,說“輪不到你管我們之間的事”
“我早該知道的,你根本就是瘋了。”年知瑜攥緊拳頭,“你那天明明就當眾拒絕了白煜月,你早拒絕了白煜月的匹配。我明明知道的”
他越說越大聲,往日的矜持與禮數都被丟掉。
“我當然瘋了,我早在一天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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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年知瑜。年知瑜看著很憤怒,但似乎已經被某件事吞噬了力氣,根本沒有往日的戰力。北星喬靠在墻上,露出疼痛不已的神色,可只有幾秒。他立刻如毒蛇般自嘲
“我只是看不慣他和晁千億走得近還有歷洛崎這個賤人只要看到他們靠近他一點點,我就恨意萌發,恨不得殺了他們也包括總指揮。你怎么懂年知瑜,你知不知道白煜月其實很煩你煩你每天纏著他”
年知瑜被猛然甩了這個評價,露出近乎最真實的慌張。北星喬看了反而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長廊里有些駭人。
年知瑜壓住那點小小的難過,理智終于重新運轉。
“我一直在極光會有安插探子。”他突然說起了無關的事物,可是越說聲音越顫抖。長久以來有一個他一直知道的信息,但他認為那可能是假消息,所以沒有理會。現在翻出來,就好像揭掉了他的某種遮羞布。
“大家都知道我一直知道”年知瑜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平靜的一天。原來人生有些選擇,一旦做錯,就走入了死胡同。
“我一直知道你給白煜月發了很多次f拒絕匹配”他弓著腰、捂著胃,后悔好像在年知瑜身上軀體化了,“我一直知道”
北星喬張口數次,幾度抑制不住哽咽。他視線變得模糊,說出的話將氣管割得支離破碎,到處都在漏風
“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符號。”
年知瑜突然抬頭看他,他好像恢復力氣了,但理智沒有恢復,他的精神域開始膨脹,將周圍的墻壁壓得變形,如惡鬼現身。白塔長廊內警鈴大作。
他又急又快地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有沒有想過你的每次拒絕之后都有可能考試提前你要他怎么辦你真的沒有想過他嗎”他一拳揍在北星喬身上。
北星喬硬生生捱了這下,身體忽然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有更大的苦等著他。他完全愣住了,眼前瞬間鋪開雜亂無章的時空場景,每一次鬧脾氣地拒絕,每一次自以為無心的過失,每一次f其實背后都站著一位死神,等待著收割白煜月的性命。而如今不過世界收束成一點,白煜月慢慢走向他必然的結局。
北星喬可以有很多選擇。
但白煜月沒有選擇。
又或者說,是北星喬,親手推白煜月進入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