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一位破冰者開著船駛向亞歷山大島尋求援助。他遭遇了一場大戰,渾身破破爛爛的,幸好他把一個最重要的貨物抹香鯨模擬精神域模型藏在了大船。
但他沒有想到有第二人偷偷登船,在月黑風高夜向他舉起短刀此后他的缺了臉與雙臂的尸體被拋下海,破冰船上只剩下一位名為“桑齊”、身披白布的哨兵。他殘疾的身軀新安裝上了有用的肢體。
但是新裝上的手與臉總是在流血與腐爛。在桑齊巡視那個最重要的貨物時,忍不住拿白布擦了擦,扔到角落。可惜這一物件被白煜月看見。從而抽絲剝繭,最終一步步發現白布下藏著的第二個人。
“我們只是對白塔藏著的黑哨兵感興趣。”桑齊手握彎刀,沒有主動攻擊,“我們相信他沒有死亡。他應該是我們的人,接受神母的賜福,行走于榮光下,而不是待在白塔明珠蒙塵”
“神母”白煜月捕捉到這一詞匯,“你是極樂曼陀天的人”
桑齊繼續說“小黑向導,白塔遲早落敗,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鏈接的約定仍不會改變。你只要找到我,我就愿意庇護你。雖然我的級別不高,但是我能用別人的生命填上你的名字。”
白煜月咬牙道“我要揍的就是你”
當下風雪颯颯,灰霧蒙蒙,白煜月手持匕首再度向前攻去。
這次桑齊再沒有留手,磅礴的精神域全面展開,猶如擂響遠古的戰鼓,饑餓的白鯊藏在雪地里蓄勢待發。他身上不知藏了多少把刀,每一把刀后面都綴著一條鐵鏈。鐵鏈又緊緊纏繞在他身上,既是他的護甲,又是出其不意的鐵鞭,在呼嘯的風聲中亦叮當脆響。
他顯然是位進攻的老手,嘴上說和小黑有約定,卻刀刀致命,一點也沒有放水。白煜月心有顧忌,險而又險地避開刀鋒,暫時落了下風。
忽然間桑齊打了一個響指,遠處冰山轟塌,如洪流滑落。他低聲說“本來想送給封寒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你不去救一下你們的設備”
白煜月手腕青筋暴起,用匕首的凹槽卡住桑齊的一條鎖鏈,正在僵持時,他突然松手,讓桑齊失去了著力點,然后起身向前,迅速地拽住桑齊的領口,把他按在地上結結實實地揍上三拳。
然后他擔心地看向哨塔的方向,這么久還沒有動靜,學長他們不會出事了吧希望只是去回收設備。
“滴”
白煜月的通訊器響起了尖銳的鳴響。這是風暴預警升級的訊號,好巧不巧,龍卷風竟然在這時候來了
一條過分潔白又細長的縫,連接了天與地,周圍云霧繚繞。如果只是看照片,它仙氣飄飄,似乎毫無殺傷力。實際上它在千米外都能清晰看見,足以推測出它的真身有多么粗壯。那些繚繞的“云霧”
,其實是它攪碎后往外拋的冰屑。
龍卷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登錄亞歷山大島。無論是高聳的冰山,人為制造的設備,還是零零散散的碎石,在它經過之后,都混成狼藉的一片。天邊下起可怕的冰雹,如隕石般撞擊大地。
哪怕是進化到哨兵這種地步的人類,也不可能獨自對抗天災。
白煜月更加憂心地看向哨塔。桑齊趁這個時候呼喚大白鯊,大白鯊微微張開下顎,撕咬它能碰到的一切活物,以鯊卷風的姿勢往白煜月這里沖來。
白煜月一揮手,黑色的長刺如閃電般刺去。大白鯊敏銳地察覺到攻勢,及時翻滾,卻仍然被刮出一條血痕。
桑齊一愣,不再戀戰,拋開白布遮擋白煜月的視線,轉身踩在大白鯊的背部,往龍卷風的方向滑去。
白煜月擋了一下,從旁邊拿了一塊滑雪板,徑直闖入狂暴的風雪中。他壓彎身體,盡量避開強勁的風刃,同時喚出黑色的精神域擬態,在前方為自己開路,一步步逼近桑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