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填充著一股不知是喜是悲的復雜情感,又或者那是遲到許久的愧疚。洶涌的情感宛若密集的刀片把數十分鐘前的他刺穿著。
白煜月很想說點帥氣的話,可其實他也用盡全力了,他正不斷大口呼吸,試圖讓自己爆表的心率停下。他想讓大家都活下去,至少好人要活下去。他裝不出輕松的樣子,只好委婉地承認道“那個這東西真的有點重,而且挺燙的。”
他又深呼吸,努力平復自己的精神域。誰都能看出他已在強弩之末,可是他說話絲毫看不出負面情緒,仿佛只是日常閑聊。
白煜月說完上一句,頓時有點后悔,該耍的帥怎么能不耍呢真是虧大了。他又暗搓搓地想冒出這種想法的自己還挺有意思的,于是說話也帶了幾分輕盈。他輕聲道
“快離開這里吧。”
科爾和班克斯抹了抹臉,艱難地從鐵刺中爬出被燙傷的雙腳,一點點從白煜月抗住的縫隙中挪動出去。科爾激動地亂嚎。班克斯轉身爬了出去,一滴滴水滴從他的頭發滑進他的衣服。
班克斯心想,
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近他了。
赫川那邊行動得十分順利,他搞不懂電源在哪,但電線總是認得的。于是他干凈利落地切斷了電線,在一個個把傷員們救出來。
大家橫七豎八地躺在冰面上,從來沒有覺得寒冷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白煜月也坐著休息,迅速揮刀讓他的肌肉都快疼死了。
科爾作為領隊,先檢查了一番自己的隊員們,發現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斷手斷腳。他松了一口氣。他可以下遺跡從古人尸體里拆幾個假肢回來,反正人活著就是好事。
他看向白煜月,忍不住露出了感激至極的激動神情。他來到白煜月面前坐下,問道
“你的精神域十分躁動。需要幫忙嗎”
白煜月“什么”
科爾“你還沒注意到嗎你的精神域已經給我們很大壓力。”
白煜月不由得望向另一邊的赫川。赫川抱著槍輕哼一聲,默認了這個說法。
白煜月以前解封率還在2以下時,經常能感覺到赫川暴躁的精神域,覺得很不舒服。但是現在他待在赫川身邊好好的,有壓力的成了其他人。赫川從頭到尾沒提一句。
“我是112級遠程方陣的向導,先測匹配度吧。”科爾試圖從工具箱中找出還能用的儀器。
除非超高匹配度,白塔向來不推崇終身搭檔,就是為了在戰場上所有向導和哨兵都能互幫互助。而士兵們在白塔度過了這輩子最荒銀無序的時間后,上了戰場,便自然而然地將“性”和“精神疏導”分離。此刻科爾說這件事,確實沒有半分旖旎之心。
白煜月連忙擺手“這是正常現象,我體質比較特殊。”他不會否認自己的黑哨兵身份,但也別想讓
他自己承認。
科爾才想起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黑哨兵。黑哨兵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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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煜月一手撐地。冰面上又出現許多血液。
科爾連忙扶住白煜月“你吐血了”
“這個咳咳、也是正常現象”白煜月艱難地回答。
赫川“別聽他瞎說這根本不正常”然后冷著臉給白煜月包扎傷口。
此時科爾把黑哨兵的傳聞全丟到后腦勺了。什么驚天八卦什么冷血無情冷酷殺手全丟掉一邊他明明只看見了一個戰力高強、心系戰友、甚至不惜損耗自己身體的善良士兵他認為所有人的中間名都應該改成“白煜月”以示終身紀念。
其他還能活動的人也圍過來了。除了班克斯,所有的向導都毛遂自薦,說想幫白煜月精神疏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