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訣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不由覺得新奇。見郁綏看過來,他眸光非但沒有閃躲,反倒饒有興致地將郁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像是在看什么物件。
郁綏直接被看惱了。
白熾燈的光線刺目,商訣皮膚白的晃眼。他坐在椅子上,慵懶地倚著靠背,兩條腿交疊在一起,顯得比例極好,雙腿修長,漫不經心的模樣不像是來做筆錄的,反倒是像是來警局度假的。
靠,裝死了。
郁綏收回目光,勸誡自己,警察就在身邊,心平氣和一點,他沒法開口教訓這個多管閑事兒的事兒逼,不然剛剛的說辭就功虧一簣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后,他身前的民警站起了身,拿著他的口供去和同事做比對,狹窄的空間里,瞬間只剩下了商訣和郁綏兩個人。
郁綏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確定他們倆跟前不會突然冒出來人,才轉過身,兇神惡煞地朝著商訣開口“喂,你看什么呢”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郁綏打算用這句話來恐嚇他。
誰料對方壓根沒被他的表情嚇到,反而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來。他的眸色黑沉,若有似無的落到郁綏身上,直到郁綏馬上忍不住要開口罵他,商訣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看戲。”
郁綏愣住了,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商訣在說什么,巷子里的對話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怎么,你是來看戲的”
“不是看戲,而是想問路。”
“喂,你看什么呢”
“看戲。”
郁綏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雙好看的狐貍眼死死盯著他,眸光淬了寒冰一樣。
商訣像是沒看到,自顧自補充道“還是川劇,你變臉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郁綏這回是真生氣了,從來沒有人這么和他說話。他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剛冒出來一句“你找死嗎”剛剛離開的民警折而復返,笑容關切“誒,郁綏,你要是覺得冷,自己到里邊拿個紙杯接點熱水喝,別感冒了。”
兇神惡煞的郁綏墩得一下坐回原位,將所有臟話咽進了肚子里,扯出一個乖巧的笑來“好的。謝謝您,我知道了。”
他感覺旁邊的商訣笑得更兇了,郁綏僵著臉,馬上要氣炸了。
出警局的時候,郁綏還在竭力維持他快要破功的乖乖崽人設,商訣則站在警局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表演。
屋外暴雨如注,天光暗淡,他撐著他柄黑傘,肩背寬闊,身姿清雋,像棵矗立在寒夜里的挺拔青松。
民警還在苦口婆心地叮囑郁綏“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及時報警,別再這么不知分寸,和人家動手了。傳出去不好聽是一方面,你看看你這一身的傷,多受罪啊。”
郁綏低眉順眼地聽著念叨,那小哥又想起什么似的,擰頭看向商訣“誒,說起來,你還沒謝謝這位見義勇為的同學呢。”
見義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