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別上課了,去醫院吧,我怕你把自己燒傻了。”他說。
商訣蒼白著臉,掩著唇,聲音有些虛“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早上的時候我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問題不大。”
郁綏還是不太放心“要是中午還燒的話,你就立馬給我去醫院。”
商訣依言點頭。
他過往生病都是這么過來的,基本上一個上午就會退燒,三天左右病情就會明顯好轉。但大概是太久沒有生病,又或者是有些水土不服,商訣在大課間的時候,原本降下去的溫度突然升上去,呼出的氣息燒灼滾燙。
郁綏原本是跟著大部隊到操場和籃球場清理積雪的,但想著教室里的商訣,還是不放心。
操場的積雪足有一尺厚,幾個班的學生圍在一起,從剛開始的認真清掃到最后的嬉笑打鬧,再到用外套隔著手開始打雪仗,一時之間,整個操場都鬧哄哄的,漫天的雪和雪球你來我往地在頭頂飛過,洋洋灑灑一片。
身旁的宋臣年正歡快地團了顆雪球,打算往郁綏的身上丟,誰知這人一分眼神也沒分給他們,只盯著教學樓的方向看了半晌。
“郁綏,你看什么呢”宋臣年問他。
郁綏煩躁地皺著眉,思來想去,一把將手里的掃帚遞給了宋臣年“太冷了,我要先回去了。”
他話音剛落,就立刻轉身往教學樓跑去,看背影很是焦急。
宋臣年蒙了,他看著郁綏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小聲嘟囔“你之前不是最喜歡打雪仗嗎,怎么又嫌冷了”
教室里,商訣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正虛弱地趴在桌子上,看起來情況很是糟糕。
郁綏見狀,心里的煩躁更甚,他快步上前,剛打算伸手試一下商訣的溫度,又想到自己剛剛在外邊抓了雪,擔心凍到商訣,他又使勁搓了幾下手,促使掌心的溫度回升之后,才敢去觸碰商訣。
比第一節課的時候溫度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再高一點,可能都能煮熟一個雞蛋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商訣施施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郁綏一臉的擔心,他扯了扯唇角,強撐
著精神問他“你怎么回來了,外邊不好玩兒嗎”
郁綏狠狠地把胸前的拉鏈拉到最頂,又從書包里找了頂夏天的鴨舌帽扣在了商訣的頭上,d,雖然有點薄,但好歹能擋風。
“不好玩兒,還有,你現在跟我去醫務室。”
他語氣雖然兇,但力道卻并沒有多大,生怕把商訣磕著碰著。
商訣意識到自己現在狀況的確不怎么樣,沒有出聲反駁,跟著郁綏下了樓。
學校醫務室距離教學樓并不遠,值班室的醫生很眼熟,是上次就負責過商訣的那個醫生,對方看見商訣的情況也沒多說,迅速幫他量了體溫,情況并不容樂觀。
“燒得太厲害了,可能肺部有點感染,聯系你們班主任去醫院掛號吧,可能需要一點急效退燒藥。”
醫生手中拿著水銀溫度計,對準燈光看清刻度上邊的字之后平淡出聲。
商訣眼底一片猩紅,表情很淡,但還是強撐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麻煩您了。”
郁綏急了,他從隔壁的座位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想把商訣按下去“你站起來干嘛,醫生都說了你情況很嚴重,你就好好坐在這兒,我去找嵐姐。”
商訣笑笑,他一貫喜歡在郁綏面前示弱,可真的到了生病的時候,反而裝出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商訣說“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你先回去上課,我去請假。”
郁綏的眉頭快皺成一個“川”字了,他指了指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讓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回去上課”
他又不是白眼狼,更不是冷心冷血的人,怎么可能把商訣一個人丟在醫院。
商訣見他誤會,搖了下頭,他的眼皮垂著,眸光卻很亮。
商訣輕聲安撫他“不是讓你丟下我一個人,下節課要劃重點,馬上又要到期中考試了,我想讓你幫我記一下筆記。”
郁綏板著臉,氣消了不少,但還是猶豫,“你不是說之前生病都沒人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