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有些薄繭的指尖反復觸摸對方下頜柔軟肌膚。
然后問,“本王欺負你什么”
葉浮光剛想回答,唇就被堵住了。
被淚水浸濕的唇很軟,也帶了點苦澀的咸味,不過這種味道對沈驚瀾來說再熟悉不過,畢竟軍中將士身上最常有的,就是血與汗的味道,于是她驀地像從前征伐四方那樣,帶著難得的兇與狠,好似想給面前的獵物打上獨屬于她的烙印。
連本來毫無攻擊性的山茶花,這時候也一朵朵張牙舞爪盛開在葉浮光的周圍,光澤飽滿的葉片好似要生出鋸齒,花瓣花蕊也如臉盤一樣大,朵朵朝向她,無時無刻都在守著她,覬覦她,而周圍林間山色,在春光的照耀下明媚不已。
小王妃本就氣息不暢,很快就被親得顴骨都泛紅,鬢發額間不知是被曬還是被熱出的汗,連抗議的聲音都說不出來,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衣裳也亂了。
直到沈驚瀾同她分開,好整以暇地幫她將唇角的濕痕揩去,然后捏著她一時收不回的舌尖,微笑著答
“這才叫欺負你。”
葉浮光“”
她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不知是羞赧還是別的,眼淚撲簌簌地掉。
直到小孩用濕漉漉的眼睛看她許久,好像一副被她弄得再也沒法開口說話的樣子,沈驚瀾才松開手,又很過分地將手指
上的濕潤痕跡擦在王妃今日極素的衣袍上,看葉浮光又要哭了,就冷淡地出聲說道
“陪你的許姐姐出去玩,就面帶笑容,陪本王出來,就總是在哭。”
葉浮光整個人都傻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什么醋壇子打翻的味道。
沈驚瀾今天這么折騰她,還真是因為她出去玩的原因
她有心想辯解,半晌卻蔫巴巴地低頭,也不知該說什么,總不能說自己跟許樂遙玩得高興,是因為對方不會這樣欺負她吧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個回答搞不好會更惹到面前這尊大佛,于是嘴唇囁嚅許久,也沒哼出一個字。
容貌旖麗、卻盡是逼人侵略感的岐王見她這副模樣,神色冷意更盛了些,卻裝出脾氣很好的樣子,重新抬起她下巴,若無其事地、好像貼心姐妹一樣出聲問道,“每日和她玩時,都在想什么呢”
她倒是想聽聽這個渣女還能冒出什么狡辯。
要是葉浮光敢在這個時候為了討好自己,說在外面玩的時候還想著自己,她就死定了。
小王妃動了動唇,冒出很輕的一句。
沈驚瀾動作停了一下,不太確定地重復,“什么”
葉浮光蔫巴巴地抬眸看她,稍微把自己那蚊子哼哼的聲音提高了點,但也沒什么底氣,不過這次倒讓沈驚瀾聽得清清楚楚。
她說“在想怎么把她送進殿前馬步軍司獄。”
沈驚瀾“”
沈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