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她露出水面的身軀上就有這些傷痕時,本來還被沈驚瀾故意撫摸得腰眼都在抖的小王妃,卻眨了眨眼睛,心中那些旖旎的顏色全部都散掉了,她莫名其妙低頭去親沈驚瀾的肩膀。
淺粉色的唇吻在那道愈合許久、卻仍能看出猙獰的傷上,葉浮光又忽然覺得自己算是挺幸運的。
雖然她生下來就沒有感受過太多屬于親人的愛,可是她生在很和平的年代,而且身體也還不錯,從小到大沒有生什么病,周圍的同學老師也還算友善,所以她連太多血色也不曾見過。
就更不用說是這么恐怖的、放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足以要人命的傷痕了。
她沿著對方肩上的傷痕親吻過去,想了想,甚至探出舌尖,描繪了那肌膚上有些凹凸不平、像蜈蚣蔓延的痕跡。
方才還游刃有余在戲弄她的沈驚瀾整個人忽然僵住。
她將手從水底下抽出,卡著她的下頜,讓這只忽然舔舐自己舊傷的小狗重新在懷里坐直,凜冽的鳳眸盯著她“你在做什么”
不知不覺間。
屬于葉浮光的信香已經將這片水池都覆蓋。
那雪色紛飛,比從前需要她按著信腺、用信香挑釁時不情不愿放出的那點要濃烈得多,在此刻倒是令人明顯感覺出她像個乾元了。
原本溫暖怡人的水池,被小王妃極具特色、甚至好像還能影響溫度的信香一蓋,給沈驚瀾一種冷熱交替的感覺,但這種冷意卻沒有傷害到她,而是讓她覺得整個上午活動過頭的躁動慢慢平息了下來。
她的信香也徐徐在這種雪色里綻開,好像本該就是在這種季節里盛放的,極具特色的是,在其他乾元和地坤看來,一貫屬于沈驚瀾的紅色山茶,在這種雪色的覆蓋里慢慢變白。
映證著她早就被這雪色打過烙印的事實。
被她抱在懷里的葉浮光本來想說話,結果卻被面前這幻覺一樣的雪和山茶花給吸引了,茫然地問“這是什么”
沈驚瀾很淡然地瞥了眼,因為她在地坤里信香是屬于濃度較高的類型,所以就能很輕易讓別人看到這些景象,但從前葉浮光信香不顯,估計是一直沒見過。
她言簡意賅,“信香幻象。”
葉浮光抬手想去碰,有了動作才發現手腕上腰帶浸了水、重得她抬不起來,她嗚咽著假哭一聲,撒嬌道,“妻主,解開嘛”
她又去親沈驚瀾,這次吻落在她左眼眼尾濕紅的傷痕上,含糊地說,“我想摸一摸那個。”
沈驚瀾喉嚨動了動。
她轉開視線瞥了眼旁邊貼著她們綻開,好像原本就是從這池子里生長出來的繾綣白色山茶花,語氣明明很淡然,聲線卻又是喑啞的,“這個只能看,碰不到。”
葉浮光開始賣慘,“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見過這些,畢竟我天生就信腺不全,這還是我剛開始治這舊病,不可以得到一點乖乖治病的獎勵嗎”
她看起來實在太乖。
所以沈驚瀾一時忘了她也是用這幅模樣去騙得那個許樂遙對她掏心掏肺,將她引為至交。
葉浮光得了自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抬手想要去碰天上幻象一樣落下來的雪,可想而知掌心什么都沒接到。
倒是在她旁邊楚楚盛開的山茶垂下花瓣,用花苞碰了碰她的指尖,即便同樣什么感覺都沒有,不過這景象卻給人一種撫慰的暖意
尤其是清楚意識到這山茶信香來自誰。
小王妃轉了轉眼眸,去看抱著自己的人,遲鈍地想起來乾元的信香能夠壓制地坤的,雖然原著里寥寥提過,沈驚瀾天賦異稟,是個能夠在乾元信香壓制里面不改色的類型,所以才能夠率領那樣一支所向披靡的大軍。
可是。
沈驚瀾被她種過露水引,難道她也不能試一試嗎
葉浮光重新想起來剛才被她摸到心浮氣躁的感覺,抬手抱著她的脖頸,像悄然纏繞上的菟絲花,笑容甜甜地叫著“妻主”,仿佛看不見自己手腕上剛被綁出的醒目紅痕。
直到那些紛飛的雪花,無
聲堆疊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