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隱約將沈驚瀾的手壓在了水底,
被冰雪所鑄的鐐銬禁錮。
但這也不過是信香留下的幻覺。
真實狀況是葉浮光曾經將自己的信香留在了她后頸的信腺里,流入她血脈中,造成一種血脈壓制的效果,換言之,只要這只小狗愿意,現在的沈驚瀾能被她的信香壓到動彈不得。
她垂著眼簾,卻勾起個笑來,“愛妃想做什么”
葉浮光看她沒有動作,大著膽子報復了回去,學著她剛才欺負自己的動作,在水底用柔軟掌心和手指去丈量她的腰腹曲線,甚至還危險地緩緩向上,指尖在她身上畫著圈,將水面弄出波瀾的時候,才無辜地抬眸看她
“想伺候妻主,幫您洗干凈呀,不用客氣,這都是妾應該做的。”
沈驚瀾舌尖抵了抵槽牙。
自她出生以來,還沒有乾元的信香能對她造成這種效果,此刻她倒是多少有些對其他地坤的感同身受了,看出這小狗眼神開始變化,好像堪堪將滿肚子的壞水流露,便懶懶地、毫不客氣地命令
“下”
“去”字還沒說完,就被葉浮光堵住了唇。
小側妃掩耳盜鈴地想,只要聽不見,那就等于岐王沒有下令。
何況她也沒有很過分,是真的在幫沈驚瀾洗澡,很快就去摸放在岸上的澡豆,只不過用這個揉遍了岐王的每寸肌膚而已。其實沈驚瀾的肌膚沒有她那樣細膩如綢緞的觸感,但是是另一種讓人著迷的感覺,優美的線條里隱藏著未可知的力量,讓葉浮光揩油上癮。
發覺對方眼神逐漸危險,小王妃頓了頓,哄著一樣在親吻的間隙里對沈驚瀾說,“王爺答應我,不再欺負我,我就收回信香,好不好”
沈驚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小兔崽子,翻了天了。
總之那一日,伺候著王爺洗完澡的小王妃上了岸之后、就迫不及待穿衣束發,到離開竹林很遠,才將信香也給收回。
等沈驚瀾穿好衣裳上了岸,就見她的側妃隨意躲進一間院子里,還讓婢女替她稱謊裝身體不適,總之就是不能出門,也不能再伺候人的樣子。
她冷冷一笑,打算看這小兔子能躲到什么時候。
然后就發現葉浮光在這莊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真裝了好幾天。
等她忍無可忍,打算去逮人的時候,卻見跟隨在附近的禁軍頭領過來傳達命運,說是皇帝在宮中召見,請岐王盡快入宮。
沈驚瀾收起自己那副悠閑捕兔的姿態,換了身入宮的官服,騎馬到了城邊,又換車攆進了皇城,等進了明德殿,才知是今科春闈出了小岔子,有考生舉報同窗勾結考官禮部尚書之事。
“此事由你去辦最合適,”她的親皇兄情真意切地看著她,走到她的身邊,同她道,“阿瀾,你也知曉,如今那些文臣派系斗得厲害,朕如今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她面無表情,看不出吃不吃這套感情牌,公事公辦地拱手領了差,出聲多問了一句,“勾結那許尚書的考生是誰”
“是他自家人”
沈景明抬手將卷宗放到她手里,“這許懿也是,明知自己家中有人要今年科舉,也不避嫌,如今讓人參了一本,總之阿瀾你將此事審問清楚,該關的關,該罰的罰,朕全權交由你處置。”
沈驚瀾垂眸掃過卷宗,一眼看見個熟悉的名字
許樂遙。
她與沈景明同樣輪廓的鳳眸里登時浮現兩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