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閑逛容易給那些無辜百姓招來禍事,待在客棧里會被仿佛在開發奇怪x的岐王綁起來玩弄,早知如此,昨日葉浮光說什么都不會開口要進城。
還不如趕緊把沈驚瀾的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看透她心思的人將那信件遞到燭火邊,睨了她一眼,舌尖頂了頂上顎,卻道,“也好。”反正自己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了。
當晚。
大軍一路急行軍,出了相州,抵達應天府,五日后
出現在永安城外。
卻圍而不入。
起初,永安城里的百姓們不明狀況,即便被先皇的國喪所壓抑,但還是明里暗里地奔走打聽,想要迎岐王凱旋,畢竟是她率軍將大衹的兩任可汗打敗,并且還讓北境外的草原陷入四分五裂的困境,可以說大衹已在覆滅邊緣
新朝以來,虎視眈眈的最強外敵已經消失,這怎不值得他們夾道歡迎
何況十六城在有生之年復歸這是天大的喜事
但岐王在城外駐扎而不入,朝廷也沒有派出迎接的各路官員,這讓有些經歷過前朝末年的老人聞到不好的訊息,開始閉門不出。
漸漸地。
永安城里不知哪里開始流傳起謠言,說先皇是岐王所害,是她延誤軍機,才導致陛下中了大衹人的埋伏,她如今率軍歸來,是想以地坤之身染指皇位
這流言傳到軍中的時候,坐在中軍帳里的人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她勾了勾唇,神色里沒有半分緊張。
倒是讓旁邊正在剝橘子的人動作一頓,橘子皮的汁水濺在了手掌上,酸酸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倒是因為這個緣故,沈驚瀾姍姍掀起眼皮。
她拿出手帕,將葉浮光的手拉過來,給她擦手背上的痕跡,順便低頭從她手中銜過幾片橘瓣,任由它們落入唇齒間,將那汁水與果肉一同咬碎。
“不酸。”
片刻后,她如此道。
示意自己已經嘗過了橘子,葉浮光若是怕酸,現在可以試試了。
“”
葉浮光被她這尋常無比的話語惹得緊張感都沒了。
她順手把剩下的全塞沈驚瀾唇間,瞪了她一眼,過了會兒,悶悶地說了聲,“你算了,我要說什么你也清楚,總之不論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
沈驚瀾輕笑了聲,反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莫怕。”
她意味深長地道,“沈氏門楣,無人懼戰。”
葉浮光直到第二日才知沈驚瀾的話是什么意思。
監國的雍國公先前聯合大理寺與宗正寺將燕城舊案翻查,受到萬千阻力誰知昨兒夜半帶著私兵把樞密院的王旭堯家中府邸圍了,并且從他府中搜出從前一干涉及舊案的書信來往,然后將這些書信抄送,灑遍全城。
朝野震驚。
燕城一案中涉及的腐敗、貪污,糧草押送以次充好,倒賣軍糧,并且還有通敵叛國的證據,將幾家盤桓中央的江南世家扯下水。
李、王、桓統統牽扯其中。
永安皇城內的守衛分作兩派,留下護城的禁軍按兵不動,處處風聲鶴唳,誰也不知道是這些世家先撕破臉,還是雍國公預備拖著病怏怏的地坤身軀,先效仿岐王先前從軍的悍然壯舉。
然而打破這局面的,卻是誰也沒想到的人。
事情起源于夜半被彈弓彈到的一個宮門守衛,他聽見有人在暗處道,“呸臭不要臉的岐王和那十六城枉死的百姓、還有邊關將士都被你們害死了要不是她,你們能在這里風光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