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分析得沒錯,茂縣一役讓幽王太明白糧食的重要性了,所以將陸裕的人趕出幽州后,痛失了一縣的幽王想也不想地把矛頭對準了雍王,向雍州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他不同于陸裕的膽小,他手下的兵個頂個的好手,又不缺武器,直對著雍州最富饒的稻縣攻擊。
稻縣顧名思義,盛產水稻,且一年還能種兩季稻,雍州百姓家家戶戶都能吃上米飯,只要攻下了稻縣,幽州以后再也不會缺糧了。
雍王雖然沒想到他剛幫助過的幽王會立馬反水打他,但好歹也是膽大包天敢跟著一塊造反的王爺,怎么可能就輕易讓幽王把他的稻縣給奪了去。
于是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盛宴和陸明月兩人每天樂得看戲,他們打得越狠消耗的兵力越多,越有利于他們收復失地。
但陸明月也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他見幽州和雍州打起來了,也向盛宴問道“我們要不要也去打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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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陸明月疑惑道。
“嗯雍王或者幽王吧。”盛宴躺在搖椅上,悠閑地道了一句,駐扎在縣城就是好,能夠享受一些尋常在野地里享受不到的東西。
“嗯”陸明月抬眉。
略微一思索,他看向盛宴道“你的意思是,幽王或者雍王打了勝仗不會率先來打我們而是會越過我們去打交州”
“也是。”陸明月說著自己便明白了,“現在幾位王爺之間的君子協議已經被撕毀,誰先打朝廷,就會被別人視為靶子,只有先把后背的黃雀消滅,這才能夠安心捕蟬。”
而雍王和幽王打這么狠,不管誰贏,最后肯定要元氣大傷,繼續吞并才能夠壯大自己,所以不管雍王和幽王誰
輸誰贏,交東都不需要他們去打。
這可真是翁蚌相爭,漁翁得利。
陸明月瞧著躺在躺椅上消遣飲酒的盛宴,他發現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以前的盛宴定然不會有這番見解與謀略。
難不成林京墨一死,讓他突然開竅了
如此說來,林京墨還真是死得好啊,要沒有他那一跳,他怎知盛宴的好。
陸明月望著盛宴,眼中燃起的盡是對盛宴的勢在必得。
“殿下,該去募兵了。”但盛宴好似看不到他眼中的野望,又飲下一口酒后,從躺椅上側過臉來,對陸明月道了一句。
陸明月猝不及防對上他的面容,心跳漏了半拍,隨即神情厭戾地道“知道了。”
雖然現在暫時不用去打仗,但這募兵的事情卻不能夠不做。
畢竟他們手上只有十萬兵馬,他們也不可能每次都以少勝多,只有足夠的兵力才能夠對抗各路反王。
但因為陸裕和三位王爺造反,朝廷先后失去了四個州,再加上被他們占領的州縣,朝廷失去的地方就更多了,他們又不能像陸裕那樣直接把當地的青壯年全部抽調完,只能一點點招募。
但戰亂年間,有幾個肯當軍的
朝廷倒也不是不能強制服兵役,但在現在朝廷式微的情況下,再讓各州縣強制兵役,一個鬧不好,這些人直接投降,連打都不用打了,直接就成人家的大本營了。
所以陸明月再不耐,也只得耐著性子,各個州縣發出募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