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但陸明月絲毫不懼盛宴的懷疑,說得極其肯定。
當下指尖就落在盛宴的鎧甲腹部,摩挲著上面的鱗片“還是說盛將軍臨行前想要再測試一下孤的決心”
“不用了。”盛宴當時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將自己的目光挪移開,“殿下有這個決心就好,若下次殿下還跟前兩次一樣,末將就該好好考慮一下末將和殿下的關系了。”
盛宴說完就看到陸明月眼中燃起的怒火,配合他那張冷戾的臉,像是盛宴真的膽敢跟他斷掉現在存續的關系,他下一秒就會將盛宴的脖子咬斷。
但他終究還是沒舍得咬盛宴的脖子,盛宴帶著鎧甲,他咬不到盛宴手腕上的牙印,他就咬盛宴的唇,咬得極狠,當場就將盛宴的唇咬破,像是瘋了一般舔舐著他的鮮血。
舔完還不算完,他還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勾著盛宴的唇,與他纏綿纏吻,將他的血喂進盛宴的唇中,喉嚨深處,直到也溶于盛宴的骨血里,他這才滿意道“與孤斷離關系這種話盛將軍想都不要想,即使孤相歡的技巧并不如盛將軍,孤也可將盛將軍的血舔干,肉食盡,髓吸盡,讓盛將軍永遠不與孤分開。”
盛宴此刻想起來,還覺得喉嚨深處殘留著陸明月的血液味道,又瘋又甜。
盛宴好喜歡,喜歡得心尖都在發顫,尤其是陸明月最后用他的鮮血給他涂口脂,跟他說“孤祝盛將軍提前凱旋。”的一幕,盛宴喜歡死了。
他的月亮就該這樣肆意鮮活,而不是像上個世界那樣卑微痛苦。
盛宴每每想到上個世界的陸明月最后伏在他身上一動也不動的場景,心尖抽痛,因為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初見極為永別,此后經年都不過是他給他續上的一個美夢,因為一十年后的盛宴并不愛一十年前的陸明月,但陸明月依然甘之如飴。
“全軍疾行。”漫天風雪中,盛宴揚了揚手上的旗幟,讓將士們提速趕路,早一刻趕到舜縣,就早消耗一天糧食,他們才有更好的精力來攻城,早日歸家。
“那瑯縣的存糧呢”
盛宴不知,他在疾行趕路的時候,陸明月也正拿著劍在質問瑯縣縣令。
他是下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命令,但是打仗不是兒戲,怎么可能只贏不敗。盛宴他們只帶了五天的口糧,這就意味著盛宴他們一兵臨城下就要立馬攻城,因為他們的糧食在城里。
但若是沒有攻下呢
沒有任何支援也沒有補給,讓所有攻城的將士們餓著肚子回來嗎
整整五天的路程,剛打了敗仗,還要讓將士們不吃不喝地餓著走五天路,這漫天冰雪的連個草根樹皮都剝不到,想想也知道他們最后的下
場會是什么。
因此盛宴一走,陸明月就開始在軍營里清點糧草,想給盛宴他們將補給給補上,這樣他們就算打了敗仗,也不至于走投無路。
但上次瑯縣一役,他們又重新招募了五萬的兵力,這么多人的糧草還用著原來十萬兵馬的糧草,軍中糧食早就不多了。
加上現在天寒地凍,運輸不方便,朝廷的補給還沒有抵達,哪兒還拿得出什么糧草來。
沒有辦法的陸明月只好向瑯縣縣令借糧。
他雖然不是正統的太子出身,沒有太傅教導,但也清楚朝廷在每個縣都設有糧倉,以備不時之需。
他先向瑯縣借糧,等朝廷的糧草一到,還給他們不就行了。
但瑯縣縣令居然說沒有。
陸明月當場就拔劍問話了。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
瑯縣縣令被陸明月這樣用劍抵著脖子,嚇得全身發抖,這位太子殿下聽說是個殘暴的主,那袁大將軍的腦袋說砍就砍了,他生怕自己說慢了,就落得同一個下場,因此說話特別快,“朝廷雖設有糧倉,但這糧倉也只有風調雨順的時候才會把糧食放進去。”
“這兩年戰亂,百姓們人心惶惶,種的糧食稀疏不已,再加上家中的頂梁柱差不多都去充軍了,哪還有人種地,每年收上來的稅收都不足,哪還有存糧。”
“那也是你這個當縣令的無能所致。”瑯縣縣令想忽悠陸明月,可陸明月已經不是只會暴戾的陸明月了,他前段日子天天下鄉去觀察百姓,發現這些百姓雖然正在遭受戰亂之苦,但并非就完全不顧及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