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留在舜縣我才安心。”但歡愉是歡愉,正事是正事,在這樣一個戰火紛飛,動蕩不安的年月里,陸明月太明白,他若是不坐穩這個翼朝太子之位,他什么都給不了盛宴。
說出口的承諾太輕,只有實力與行動才能證明。
他要去幽州,他的背后只能是盛宴。
除了盛宴換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都不能信任。
“好,我留下幫殿下鎮守舜縣。”盛宴見陸明月下了決定,也不阻攔,只是喝了口粥道,“殿下將韓城帶去吧,是該讓他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嗯。”陸明月頷首,他方才就在思量這趟該點誰為去幽州的主將,盛宴就給他推薦了韓城,他也沒拒絕。
正抿著粥的薄唇,心情頗好地微蕩。
韓城是盛宴手下最得力的副將,他愿意讓他帶走,陸明月也不管盛宴是擔心他的安慰,還是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獲取幽州,他都很高興。
果然這世間就沒什么是不能變的,天地易改,王朝易更,人心亦可轉換。
他相信終有一天盛宴會徹底屬于他陸明月。
點好主將后,陸明月一刻沒有耽擱地帶著十萬軍直奔幽州而去。
而坐守舜縣的盛宴,清點了雍州二個縣城的兵力,合著他們以前招募的軍卒,在雍州和瑯縣之間拉起了一條二十萬大軍的戰線。
不管是楚王想從雍州攻入他們,還是想從交東攻擊瑯縣,他這兒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增兵,將楚州軍夾擊在中間有來無回。
陸明月一走,可能楚王也怕他們拿下幽州增強實力,幾乎是前腳陸明月剛一走,下一瞬他的楚州軍就在了舜縣。
不得不說,楚王真的很狂。
他明知道盛宴他們的薄弱點此刻在瑯縣,他要是從交東攻進瑯縣的話,沒準能殺盛宴一個措手不及,如果順利的話,還能直接攻入朝廷。
但他也知道,他若是不解決陸明月這只攔路虎,他就算打下了朝廷,也會被這只攔路虎乘勝追擊,一口咬死。
所以他直接直奔舜縣這兒來了。
拿下陸明月,朝廷、幽州都不足為懼了,屆時整個天下直入他囊中,還有比這更便捷的事嗎
可能最近他的計謀接二連二地成功,給了他極大的信心,使得原本一向低調的他膨脹了。
他完全沒將盛宴和陸明月這兩個人放在眼里。
即使雍州軍和交東軍不停地說著盛宴和陸明月兩人有多兇狠,他都視而不見,覺得他們是打了敗仗,被嚇怕了。
因此當他楚州軍兵臨舜縣城下,不僅沒有攻下舜縣這座高大的城門,反而被盛宴的朝廷軍殺得片甲不留,只得落荒而逃的時候,他氣得青筋暴跳。
“一群廢物,連一座舜縣都拿不下。”
在楚王心里,盛宴他們的朝廷軍都攻得進舜縣,沒道理他的楚州軍攻不進,但他
不是雍王那般窩囊和陸裕那般夜郎自大之人,他不怪盛宴他們太強,他只會怨自己還不夠強大。
“王爺。”
吳方見楚王發怒,點出他們的不足來,“可能是最近我們太順風順水了,讓將士們丟了警惕之心,敗了一場正好,叫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嗯。”楚王不是沉不住氣之人,不然他何至于在楚地蟄伏這么多年,吳方一勸,他就將氣沉了下去,黑著一張臉說道,“但我們沒有拿下舜縣,陸明月肯定會派人去取幽州。”
盛宴他們能夠想到的,楚王自然也能想到,他之所以來得這么快就是怕陸明月他們比他率先取得幽州。
雖說幽州幾場戰役下來,已是強弩之末,但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幽王占據幽州這么多年,又有起兵造反的心思,他不相信幽王手中沒點其他手段。
若是這個手段他一直不使出來還好,一旦落在敵人之手,這不就是長他人士氣,給自己添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