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盛宴馬不停蹄地找出醫藥箱,給他傷口消了消毒,貼上創可貼。
神子蹙眉“我受傷又不是你受傷,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盛宴低眉認真給他貼創可貼“我心生愧疚啊,畢竟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神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淡收回了手“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盛宴利落地將棉簽棒扔進垃圾桶,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在想我刺你那刀。”
“但你也不能完全怪我。”
盛宴在他蹙眉之前,為自己辯解道“當時那樣的情況,我只有殺掉你才有活路吧。”
神子還是蹙眉了“在你刺殺我之前,我沒想過要你命。”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神愛世人,也愿意給世人回頭是岸的寬恕。
盛宴理不直氣也壯“我當時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已經收斂了對神子大人的懸念,一心一意做神子大人的貼身侍者。”
盛宴回過味來了,神侍說是伺候神的侍者,但神是不存在的,是一尊雕像,說是伺候神的侍者,實際上,就是伺候神子這個“神的化身”
神子糾正“是神的侍者。”
盛宴不在意道“都一樣。”
神子仰首,仔細端詳盛宴,總覺得今天的盛宴處處透著不對勁。
“要我幫你洗澡嗎神子大人”
盛宴無視他的打量,自顧自地從神子房間,幫他拿了一件睡衣。
神子看了眼手腕處一個創可貼就粘住了的傷口,冷淡又離譜地說了兩個字“不用。”
“啊”盛宴見他誤會了,指著他胸前道,“我不是因為你手上的傷才幫你洗澡的,我是想到你身上的傷”
神子面色稍霽,但還是拒絕了
“不用。”
盛宴失落垂眸“好吧。”
神子從沙發上站起,接過他手中的睡衣,掃了眼他下垂的眼睫,說了句“已經都愈合了,不用再費心了。”
“你只需要做好神侍分內的事,不惹事,不生非,老老實實誦經拜神即可。”
神子甚至都不要求他是否真心信神,只要求他裝個樣子。
“哦。”盛宴回神,趕在神子進浴室前攔住他,“要是我做好了,你能給我一點獎賞嗎”
神子看他“什么獎賞”
盛宴揚睫“賞個手機行嗎”
他義正詞嚴道“我覺得神廟也該與時俱進的好,不能只等著山下的人上山來求才有所回應,也可以開辟神廟公眾號,直播,讓世上看到更全面的神廟。”
神子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太世俗了。”
他覺得神就該保持神秘,大家都心照不宣,暴露太多,弊端也多。
盛宴不死心地又道“那能賞我一個嗎”
“你知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從小在俗世長大,我一直接觸的都是俗世的東西,突然一下把我關在沒有任何現代科技的神廟里,我就像被草給絆住的飛鷹,再不能翱翔藍天。”
盛宴侃侃而談,神子看著他想的卻是,怪不得他今天不同于往常,原來是有事相求。
一切怪異之處都有了源頭,神子對于盛宴的所求,也沒有太多怪罪。
是人就會有欲望,這很正常。
他沒再去聽盛宴后面一些夸夸其談的話,權衡利弊一番后,同意他的要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