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出于中年男子對盛宴天然的親近感,他給他們挑的都是馬廄里最好的馬,盛宴看不出來,神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點頭“可以。”
“那就這匹了。”
中年男子進馬廄牽馬,盛宴有注意到他的十根手指頭都是畸形的,像被什么東西給擠壓過,歪七扭八的,難看得很。
但他做事很認真,先是給馬匹喂了點吃食,又指著盛宴他們,柔順地摸了摸馬,像是在交代馬兒,要善待客人。
做完一系列的安撫動作,他這才將馬匹牽出馬廄交給盛宴他們,他抬頭的時候,盛宴又注意到他胸口的工作牌。
盛時。
很好聽的名字,和神子大人牽著馬去往馬場的時候,盛時不禁想到三個字,宴、
時、意。
海宴河清,時來運轉,瑰意琦行。
“在想什么”
到了馬場,有教練問他們需不需要陪護,神子搖搖頭,轉身見盛宴在走神,問他。
盛宴回神,將腦中剛剛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壓下去,笑道“在想你能不能教我騎馬。”
神子問他“你想騎嗎”
盛宴點頭“想。”
神子答應了“好,我教你。”
這個馬場的人還挺多的,一片平整的草地上,稀稀拉拉的墜著不少騎馬的人。盛宴換好馬術服出來,神子給他示范了一遍騎馬的要領,替他拉著馬韁繩“你上去緩慢地騎一圈試試。”
盛宴領悟能力很高,神子教了一遍,翻身上馬,架著馬就會走了。
神子看他越來越熟練了,逐漸放開了手中替盛宴牽著的繩子,讓他自己騎著玩。
剛開始盛宴還有一點害怕,隨著膽子越放越開,他從最開始的只敢讓馬緩慢地走,漸漸跑了起來。
越跑越快。
像風一樣,在馬場上盡情地釋放他心中剛燃起的煩躁感,直到將胸腔里,那股擠壓得透不過氣來的壓抑發泄出去,他這才騎著馬,還回神子身邊。
眉目張揚“神子大人,你也去開一匹馬和我一塊騎吧,我已經學會了。”
陽光下,坐在馬背上的人,挑起他有棱有角俊美異常的臉,美得猶如天神下凡,讓人不自覺地就想伸出手,跟隨他而去。
神子也沒有拒絕“好。”
他回到馬場前臺,重新開了一匹馬,和盛宴并駕齊驅在這偌大的馬場上,雖然不如他在山間騎馬時那般隨意,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期間,盛宴玩心大起,非要跟神子比拼誰的馬術更好,兩人在馬場上,放縱地跑了兩圈。
剛開始盛宴還落后神子許多,多跑上圈,他漸漸就能追上神子了。兩人不相上下地跑了幾圈后,實在分不出勝負,神子停下了比拼。
“真爽。”停下來后,還坐在馬背上的盛宴,毫不掩飾地跟神子說著他的感覺。
神子掃了眼他起了一層薄汗的臉,冷峻的眉眼舒卷,沒有反駁“是很舒服。”
沒有山間崎嶇的路,一馬平川,在這樣的地方騎馬是一種享受。
“有一種很自由的感覺對吧。”盛宴抓住不知道那陣風吹起地上掉落的一片羽毛,向神子大人笑得舒心。
“是。”神子承認,當馬跑起來的那一刻,他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信仰,只有眼前即將到達的目的地和身心的感受。
但快樂和自由都是短暫的,過了那一瞬,他又理智地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得不配合身份做過相對應的神情。
“神子大人”不待他愉悅的面色冷淡下去,盛宴將手中的羽毛吹飛,又抓住,“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神子錯愕“什么”
盛宴也不管他有沒有聽懂,自顧自地給他取好了名字“鳥翅上
的羽毛,自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