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眾護衛上來緊緊護著許莼便要退走,許莼轉頭看那殘船上的青年看著他們,那船上近了看到連桅桿都已折了,半邊船舷也都被炸毀,顯然已不可能再遠航,那數人也看上去也都是身上有傷。
他不斷回頭,到底站住拉住盛長天“三哥。”
盛長天看了眼許莼,知道他是不忍,便轉身對船上人道“食物和水都留給你們,就在山坡上,等我們走了你們自可用。”他又轉身吩咐了下,拿了一包傷藥出來,放在一旁岸邊的礁石上“這里是傷藥。”
船上那青年深深一揖“多謝兄臺高義。”面上含笑,仿佛并不是面對十分惡劣的局面,也并不出言求助。然而遠處已隱隱傳來了炮聲,盛長云看過去已看到了濃霧中的船影,伸手拉了許莼“快走那是烏合的海盜船必定是追著他們來的”
許莼走上了山坡,轉頭往下望,看那青年仍然看著他們,并不說話,看到他回頭,還微微一笑。許莼問盛長天“海盜船來,留他們在這里,不異于送死。這些傷藥食物,也沒有用了吧。他們是為了烏合人屠殺我們華夏人才去討伐的烏合人和我們同根同源”
盛長天看許莼臉上神色,跺了跺腳,轉頭當機立斷吩咐“去幾個人去把他們帶上,上船立刻走”
一時一隊護衛過去引著他們,那青年看護衛下去說話,有些驚異,抬頭又向他們方向做了個揖,盛長天才對許莼道“快走,必須要在他們到之前登船。”
一時忙忙碌碌眾人都上了船,自有人引了那幾個廣源王的將士傷員去艙房,引了大夫去診治。
許莼卻心中不安,看大船緩緩開撥,盛長天已過了來,聽了盛長云說話,點了點頭道“傳令下去,令所有炮手、火銃手、弓手、弩手就位準備開戰,所有槳手全速開船。”
整只船仿佛一只巨獸緩緩蘇醒過來,無數船員小跑著從主艙離開,火把全都亮了起來照得船猶如白晝一般,吶喊號令聲不斷,而桅桿上旗幟升了起來,有令手爬到了瞭望桿上開始揮舞旗語和火把,所有從船也都仿佛動了起來。
好幾艘戰船慢慢圍到了金鱗號身旁,做出了衛護的姿態,而更多的小船簇擁了過來殿后。
許莼到底年少,看到這一幕心跳砰砰,和盛長云道“二哥,我是不是不該救人是不是給你們惹禍了。”
盛長云一笑“別慌,盛家船隊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若是看了這陣勢知道我們不好惹,自己就會退走了,既然是追殘將,追的戰船不會特別多的。”
“就算他們不知死活,非要來犯,那正好試試我們剛修好的火炮,拿他們練練手。”
許莼道“會不會死人”
出海死人那可太尋常了。海浪、盜匪、生病盛長云看許莼臉色,知道他害怕連累了船隊,笑著寬慰他“應當不會戰,真戰起來,你當我和長天這么多年在海上白混的嗎長天既然答應帶他們上船,那就是我們也覺得該救。平日里我們救的客商還少嗎這是積福的事。只是他們太特殊后邊有追兵,顧念你在船上,安全第一。但你也想救,若是真棄了他們而去,今后想起來就難受,倒不如冒險一次,求個半生心安。”
“咱們只是避禍,又不是懼禍,要戰便戰,你三哥這些日子都閑出屁來了,讓他在后邊斷后打著過癮,我們先走。”
“別擔心,天后娘娘保佑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