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發展更是背離原先的所有預想,就連備用計劃都偏離了大半。
太宰治優哉游哉地說道“畢竟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沒有什么好的幫手,只能動用一點催眠洗腦的手段了。”
“哦聽起來,是同伴”費奧多爾低低笑了笑,慢條斯理道“真讓人遺憾呢,太宰君,我以為沒人能成為你的同伴。你該不會真的覺得,小玉完全沒有懷疑不是你為我開門的吧還有當初去骸塞,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認為你背叛了他們”
太宰治卻沒有回答。
他轉過頭,對老爹喊道“老爹,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偷懶”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到底是有誰會想不開,和這家伙成為同伴啊
另一邊,小玉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她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估摸著自己也沒著涼啊難道是因為熬夜看來今晚還是早點睡覺比較好。
很快,小玉就把這些念頭拋到腦后,一步一跳地回來,告訴太宰治“太宰哥,特魯說他知道了,今天中午會加量的。”
太宰治笑著應下“好。”
可惜,沒過多久,老爹古董店的門就再次被推開。
“太”
國木田獨步氣勢洶洶地沖進來,身后還跟著手足無措的中島敦。但下一秒,在注意到店里的老爹時,國木田獨步努力收斂好剛要拔高的嗓門。
和太宰治一樣,國木田獨步先對老爹打招呼“老爹,抱歉,冒昧上門打擾了。我是來找太宰的。”
老爹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道“要吵就到外面去吵。”
國木田獨步應了聲“是”,就轉向太宰治,剛要開口,又硬生生把聲
音壓下去“太宰沒有任何理由就翹班,你在這邊做什么”
“敦君沒有跟你說嗎”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中島敦無奈道“太宰先生,這種一聽就是借口的話根本不可能和國木田先生說的啊”
“什么事”國木田獨步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你明明就是在翹班”
“被國木田君這么懷疑真讓人傷心啊。”太宰治側身,讓國木田獨步看到他后面正在“搬磚”的費奧多爾,說道“我可是特意來看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這才注意到費奧多爾。說起來,雖然太宰治口中聽說過這個武裝偵探社的敵人,這卻是國木田獨步第一次正面費奧多爾。
只是,國木田獨步有點難以想象,眼前這個連搬花瓶都要二步一停,五步一歇的人,會在之前給橫濱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煩。
國木田獨步警惕地看了一眼費奧多爾,問道“他怎么會在老爹古董店”
“嗯安吾沒有和你說嗎”太宰治反問道。
“他只說你可能在老爹古董店”國木田獨步咳嗽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把坂口安吾出賣了。
國木田獨步轉移話題道“你別亂猜。”
太宰治心道這還用猜他今天早上也就只跟小玉、坂口安吾、中島敦這二個人有過對話。小玉當然不會特意向國木田獨步出賣他,更別提還是小玉邀請他來這邊看樂子的。中島敦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那不就只剩坂口安吾了
“廢話少說”國木田獨步拽著太宰治的領子,把他往外面扯,“你得來工作。對了,昨天晚上是你和小玉攔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吧記得寫好報告提交上來。”
那邊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克制著音量,這邊小玉拉了拉中島敦的手臂,問道“敦,你上個星期不是找到那個孤兒院長了嗎你們聊得怎么樣啊他來這邊是做什么的”
提到這件事,中島敦的神色陡然間有些復雜。
半晌,他卻又輕吐一口氣,帶著滿滿的釋然,說道“我們聊得還不錯。院長先生是因為看到報紙上我的報道,才來橫濱找我的。他以為我做出了很偉大的成績。其實不是的”
小玉打斷他“怎么不是啊你潛入白鯨,不是很勇敢嗎”
中島敦赧然地笑了笑,識趣地沒有反駁小玉,明明那次她做出的事情更多。
但無論怎樣,中島敦都想對小玉說一句“謝謝你,小玉。也請你幫我向陳先生道謝。”
如果不是小玉和陳龍救下了孤兒院長,或許他這輩子都很難與孤兒院那些痛苦的過去和解。
疼痛、饑餓、禁閉,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被否認存在的價值那些曾經,都不會再像徘徊不去的幽靈,在他的背后停駐。
盡管中島敦無法如此輕易地原諒孤兒院長曾經給予他的痛苦,但至少,他也確實從這位曾經視作“父親”的人身上得到了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