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柚有些意外的視線中,音位只說想要回去洗漱修整一番,這邊就拜托夏柚了,然后就真的轉身離開了隔離室。
夏柚聽著音位離開的腳步聲,心中對這對夫妻的評價又高了幾層。
即使看上去就像是玩笑和胡鬧,但作為兄長卻選擇相信自己的弟弟,而作為妻子,音位竟然也可以做出暫時離開的決定,只為給夏柚最自在最舒服的治療環境。
小黑豹子輕盈跳下夏柚的肩膀,在隔離室里轉了一圈,尾巴輕輕搖晃著,尾尖點過的地方都是安裝了監控器的方位。
夏柚掃過一眼,心中有數。
他遲疑了一下,走到森丘面前,蹲下身,和戴著毛絨兔耳朵的白色森蚺面對面。
夏柚其實是有些害怕蛇的,哪怕面前的這條是很少見的看上去相對無害的白色,但森蚺這種哪怕盤起來包在毛絨圍脖里都一大坨的蛇類,也還是讓他頭皮發麻。
但看著看著,夏柚突然就反思了一下自己。
森丘歪了歪腦袋,柔軟的兔耳朵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
夏柚輕咳了一聲。
很奇怪。
就,第一眼的怪異之后,這團毛絨絨的彩色棒棒糖,看著看著就還真的,有點可愛。
夏柚蹲下來,朝著面前的毛絨絨棒棒糖伸出手,輕聲道“森丘首領,我治療需要和伴生獸有肌膚接觸,所以呃。”
話說一半,夏柚忽然卡殼了,不知道該怎么繼續。
往常他治療毛茸茸都是握爪,親近些的也會抱在懷里順毛。
可他要握森蚺的哪里
夏柚記得,蛇類的尾巴和貓科動物一樣,都是有特殊含義的吧
腦袋的話,又好像對于初見的,理智清醒的人來而言,不算太尊重。
夏柚一時間犯了難。
森丘像是看出了夏柚對蛇類的不適應,主動將帶著毛絨絨兔耳朵的腦袋輕輕搭在了夏柚伸出的手心里。
兔耳朵毛絨絨的觸感劃過夏柚的手腕,但手心卻是冰涼的鱗片,夏柚的手指微微一顫,喉結動了動,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閉上眼睛,精神力探入森蚺的體內。
蛇類的身體與其他的毛絨絨有很大的差別,夏柚的精神力觸手在相對而言狹窄的身體里不斷拉長、延伸,眉頭越蹙越緊。
森丘的情況和夏柚之前醫治的伴生獸們差別很大或者說,截然相反。
伴生獸身體內的灰色物質雖然在經脈血管中會有吸附,但是大部分都會聚集在腦部,一點點侵蝕伴生獸們的理智。
腦部對標了精神海核心,這也代表了他們的精神海核心盤踞了更多的灰色物質。
但森丘的情況卻與他們正好相反。
夏柚的手指貼在白色森蚺的蛇頭下方,精神力首先探查到的就是森蚺的腦部。
但是森蚺的腦部卻并沒有想象中堆積阻塞的灰色物質,甚至可以說非常少,但是長達五十多米的蛇身里,卻阻塞著就連精神力都很難吞噬穿過的凝結狀的灰黑色。
和小熊貓雙臂部分的灰黑色結塊很相像。
夏柚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始操控精神力觸手,依照之前治療糖糕時的方法,努力滲透分解森蚺體內的灰黑色結塊。
一個半小時后
夏柚睜開眼,收回精神力的同時也收回貼在蛇頭下方的手,眉眼間帶著濃濃的倦怠。
陸應淮一直守在他們身邊,如果森丘有因為治療而掙扎的情況,他會第一時間出手護住夏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