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城后,兩人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但要么是學校食堂,要么是外面餐廳。
算起來已經很久沒吃過周輝月做的飯了。
周輝月做飯的手藝還行,但也止步于此,會的菜式不多,不算精通,在大城市各式各樣色香味俱全的餐廳面前,就相形見絀了。
但虞倦挑了下眉,沒有猶豫地說要吃周輝月做的,還特意點了幾個菜。
很挑食。
于是又去樓下一趟買了菜。
虞倦不太會挑,意見還很多,總之蔬菜看起來也要干凈漂亮。
這么磨磨蹭蹭了大半個小時,順便買了兩塊蛋糕墊了墊肚子。
吃完飯后,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虞倦有點潔癖,在外面待了大半天,特別是還去了醫院,一閑下來就要去洗澡。
走出浴室的門,虞倦換了寬松的睡衣,周輝月還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停在床邊。
看到虞倦,周輝月說“醫生說你應該休息,不困嗎”
如果是以往,自己洗澡的時候,周輝月就會離開了。
只有在他高燒生病的那幾天,無論什么時候醒來,周輝月都在自己床邊,好像不需要休息。
虞倦皺著眉“你是不是有點”
有點過度擔心
但虞倦很難說出口,他掀起被子,躺到床上。
他的臉很小,一半陷在柔軟的枕頭里,沾著水光的眼眸盯著周輝月。
大燈關了,只留有一個昏暗的床頭燈。
虞倦仰望著周輝月的臉,像是有點哄他的意思“今天的事就是個意外,和你沒有關系,知道嗎”
其實早晨發生的事只有幾分鐘,是虞倦一天里很短的一個片段,在他的人生占的分量更是無足輕重。
周輝月沉默地凝視著他,好一會兒,他輕聲說“有關系。”
虞倦覺得眼前的人未免太難搞了。
他沒有什么安慰人的天賦,往床邊湊了湊,臉頰貼著周輝月的手臂。可能人與人之間,的確有比語言更為簡單快捷,更能表達心意的方式。
虞倦感覺到周輝月的身體微微緊繃,又很快放松下來,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弄自己后頸處的碎發。
不知道這么躺了多久,虞倦真的困了。
他聽著身邊的人平緩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中,另一個人的存在感很明顯,但也令他完全放下心,將所有的不愉悅阻隔在外。
半夢半醒間,虞倦還未完全入睡,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寶貝。”
那語調輕而壓抑,好像又很多復雜的感情,也滿含希冀,希望虞倦永遠保有純粹的天真、高傲、矜貴,不必經歷任何痛苦和失去。
虛幻與現實的界限模糊,似乎是一個很美的夢。
虞倦很慢地、很慢地陷入深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