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虞倦和周輝月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眾人的視野里。
杭景山舉著酒杯,意會似的笑了笑“我去湊個熱鬧,替你們打探打探消息。”
在場的人,要么是和兩家有利益牽連,要么是沒看準局勢,不知道怎么下注,所以輕易不愿意接近他們兩個。
而杭景山是局外人,即使去搭話,也算不上出錯。
杭景山走了過去,虞倦站在前面,周輝月落后半步。
見他來了,兩人都停下腳步,虞倦戴著口罩,正好能擋住杭景山的大半視線。
周輝月側著身,和虞倦牽著一只手。
杭景山沒在意身后那些人的目光,笑著說“虞倦,你好。”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三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沒有避開人。但那些人離得不算近,也聽不到他們這邊具體的說話聲。
虞倦說“你好。”
嚴格意義上來說,對兩人來說,對方都不是陌生人。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杭景山用自嘲的口吻對虞倦說“周輝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問我在不在,結果沒過一會兒他就來了,我還自作多情了一秒鐘,以為他是怕好兄弟我在這無聊”
虞倦的臉被口罩遮著,沒忍住笑了一下,和周輝月握在一起隱秘的手又緊了些。
杭景山大約是沒察覺到情侶間的這點小動作,繼續說“然后就看到周輝月直奔著你去了。”
提起這個,虞倦不免想起方才發生的事,那些不能言訴,只能被記住的事,含糊其辭地說“周輝月找我有點事。”
杭景山順桿子往上爬,要作為東道主的兩個人請他吃飯。
虞倦“行。”
周輝月安安靜靜的,就像在來的路上答應的那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會暴露自己嘴唇上的傷口。
宴會即將結束,大約是為了方便起見,之前一直沒開的燈驟然亮起,朦朧昏暗的氣氛消失了。
周輝月正好站起身,燈光打在他的左半邊臉,嘴唇上的傷口立刻暴露無遺。
杭景山沉默了片刻,看著周輝月的臉,又聯想到虞倦為什么會戴著口罩,大概猜出來兩個人為什么消失那么久了。
合著兩個人正事不干,丟下這么一大群人跑去接吻。
也不知道那群信誓旦旦之后周輝月一定不會讓虞倦好過的人知道后會怎么想。
杭景山很上道地說“今天好像不太方便。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就此道別,下次再約。”
打擾別人談戀愛天打雷劈,這一點杭景山還是知道的。
虞倦還有些迷茫,這個人怎么改口了,回過頭,看到周輝月的臉。
周輝月垂著眼,像是不明所以,對他笑了一下。
一切就都明白了。
虞倦“”
他還讓周輝月別多說話,別露出那半邊臉,最后功虧一簣。
杭景山飛快地溜了。
此時雙荔花園的人走得已經差不多了,周輝月伸手勾住虞倦的脖子,臉垂在他的耳側,沒說話,很悶地笑了。
虞倦咬了咬牙,有點煩自己的新任男朋友了。
回去的路上,虞淮才算完全想明白今晚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