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后,他就在不遠處看熱鬧。
周圍認識的人調侃“你的弟弟,不上去看看情況嗎”
虞淮才不去,他希望虞倦丟臉,更何況也給那個姓朔的打了電話。
英雄救美,也得創造具體的劇情給人發揮。
但他沒想到的是,來的人是周輝月。
虞淮甚至最開始沒看得出來那個人是誰,還是身邊的人認出來了。
有人遲疑地說“那不是周輝月嗎我見過他。”
虞淮難以置信。
他死死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周輝月的身形高大挺拔,行走自如,并不像傳聞里因為車禍而憔悴。
或許是那天的印象過于深刻,此刻看著周輝月的背影,竟然帶來和那天相似的壓迫感。
真的是周輝月。
怎么會是他
周輝月的狀況和虞淮想的根本不一樣,自己的幾個項目當時出現不能轉圜的問題做不了假,那就說明周輝月不僅沒有丟掉自己曾有的一切,而是手中握有更多的權柄,只是無人知曉。
虞淮苦思冥想,他不覺得這是周輝月自己的能力,而是周恒暗自分給他的東西。或許周恒對這位過世妻子的確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會這樣對待周輝月。
以虞淮的成長經歷和見識,絕不會想到這會是周輝月自己的能力,也不會承認,這樣就顯得他太蠢了。
貪婪的心很快就戰勝了他對這個深不可測的人的畏懼,既然周輝月這么喜歡虞倦,不惜在養病途中也要為他出頭,那是不是也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只要周輝月和周家能幫自己一把,還需要懼怕那個私生子嗎甚至有可能提前逼迫父親退位讓賢。
幸好當初沒讓虞倦和周輝月退婚,而是把虞倦送到那座不知名的破山,讓他在那里和周輝月相處了兩個月。
虞淮簡直飄飄然了,他不知道路水城和蘇儷間的交易,認定母親不愧是個厲害人物,知道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從小到大,十八年里,虞淮對虞倦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太明白虞倦想要什么了。
想要虞家正式的身份,想要母親的愛,想要自己的關心,想要富足的生活和美滿的家庭。
一個人不可能改變得那么徹底,虞倦只是因為婚事傷了心。
他想要的所有東西,虞淮都可以讓路水城給,為他創造一個虛假的夢。
可惜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是虞淮所認識的虞倦。
或許該找虞倦聊一聊了。
虞淮這么想著,心中充滿了希望。
經過長時間的復健,周輝月的雙腿基本算是恢復行走功能。但還是不能長時間走路,仍舊很痛。
不過他對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不在意這些。
兩人下了車,走向電梯的時候,虞倦握住了周輝月的手,問“腿不疼嗎”
周輝月是那類情緒很內斂,很不容易被看破的人,但是每一次,虞倦都會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同。
于是半松懈下來,靠在虞倦身上,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虞倦偏過頭,皺了下眉“感覺吧。你”
沒有確鑿的證據,真的只是一種感覺。
電梯門開了,周輝月說“虞倦,你的感覺總是很準。”
回到房間,虞倦解開西裝扣子,先去洗了個澡,他討厭酒的味道。被水流沖刷了好一會兒后,虞倦在漫無邊際的幻想時間重復回憶不久前發生的事,在花墻下,在泳池邊,他才反應過來,周輝月不僅承認了重生的事,認出來自己不是原來的虞倦,還知道那個重生之前,纏綿病榻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