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虞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沒有做夢,他徹底昏睡過去,像是失去了意識。
期間醒過一次,虞倦睜開眼,費力地偏過頭。
一是沒什么力氣,再來就是被人抱得太緊了,一些平時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變得困難無比。
“醒了嗎”
周輝月的手臂圈著虞倦,立刻就察覺到懷里的人的動靜,他的嗓音壓得很低,是情人間的那種呢喃,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書外的讀者,可能很難有人能想象出他會用這種語調對另一個人說話。
從午后折騰到黃昏,直至天光漸暗,半夢半醒間虞倦被人抱著洗了個澡,什么時候睡著的已經記不清了。
周輝月伸手從床頭柜拿了個帶吸管的杯子,遞到虞倦的嘴邊,喂他喝了幾口,又說“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虞倦張開嘴,聲帶發顫,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是用嗓過度的后遺癥。
周輝月很認真地凝視著他。
虞倦抬起頭,玻璃窗外的天光微亮,月亮還未落山,天空是一片黯淡的藍。
他產生一種莫名的鈍感,與世界好像很遙遠模糊,真切感知到的只有周輝月。
而他在周輝月的懷里,安全的,舒適的,愉快的,無需擔心任何事。
虞倦又慢慢睡著了。
徹底醒來是因為手機的震動聲。
窗簾拉著,房間內一片黑暗,虞倦摸索著接起床頭的電話,眼睛都沒睜“是誰”
他的嗓音很啞,是那種沙啞到極致的音調,但很好聽。
對面一言不發。
虞倦是睡飽了,但渾身不自在,不是難受,就是和往常很不一樣,異樣感太明顯了,令人無法忽略。
他支著手肘,撐起上半身,靠在床頭,撓了撓頭發,不耐煩地問“有什么事嗎”
舍友們聊天吹水只會發在群里,昨天爬山的時候回了楊小齊的消息,劉奶奶那邊也聊過最近要出門度假
會有誰給他打電話啊
終于,對面小心翼翼地開口“是虞倦嗎”
杭景山的聲音,不是自己的手機。
虞倦驟然清醒過來。
死寂一般的沉默。
還是杭景山先反應過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哈哈,我知道你們在度假,周輝月臨走前說了沒什么要緊事別來找他,但這不是別人都搞不定嗎,我只好來求助了。”
雖然這個“要緊”在周輝月口中等同于項目失敗公司破產,但作為合伙人,杭景山當然不可能真等到這種時刻。
于是,對虞倦似乎在大中午才醒,并且接錯電話這件事視若無睹,繼續說“很快的,不會打擾你們太多時間。”
虞倦面無表情地說“我去找周輝月。”
掛斷電話后,虞倦按開了床頭的燈。
他走下床,往前走了一步,腿忽的一軟。
他是能在校運動會跑第一的人,照理來說體力很不錯,但這一次對自己體力的消耗估計錯誤,所以才一時不察,險些跌倒。
幸好扶住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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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倦重新適應了以另一種方式筋疲力盡的身體,隨手撈起椅背上掛著的浴袍,里面什么都沒穿,赤著腳,慢吞吞地往外走。
昨天沒有發現,原來這個人房間有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