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投入到戲中時,會短暫地忘掉孩子的事。
每次拍完他的戲份,他就會不停地翻劇本背臺詞,偶爾沒事可干,便會向導演開口借閱書籍。
只要找點事情做,他就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肚子里的小生命。
今晚下工早,郁楚將自己的物品整理妥善之后便離開了。
從劇組返回小區的路程較遠,有將近四十分鐘的路程。
郁楚上車之后開始犯困,奚曉曉遞給他一只恐龍抱枕,他墊在后腰處,不多時便睡過去了,直到車輛停在小區樓下,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奚曉曉還想送他上樓,郁楚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快回去吧。”
奚曉曉努嘴,以示不滿“別摸我腦袋了,我還想再長高一點呢”
奚曉曉其實比郁楚年長三歲,但因她個子嬌小長相甜美,常被人當作未成年對待。當初郁楚也調侃她是童工,奚曉曉哼了哼,說行,那以后我就管你叫哥了。
郁楚失笑“好,祝你早日突破一米六。”
奚曉曉被他揭了短也不惱,雙眼彎成月牙“快上樓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24小時為你開機。”
道完別,郁楚乘電梯來到樓上。
走廊感應燈亮開的瞬間,他被蹲在自己家門口的一道黑影嚇了一跳。
七月的渝城堪比火爐,梁絮白也不知在這兒待了多久,渾身熱汗淋漓,活像是剛從桑拿房走出來似的。
郁楚在原地站了幾秒才邁步朝他走去,及近了,可以清晰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你怎么在這兒”疑惑脫口而出,甚至忘記了使用敬語。
梁絮白慢騰騰地站起來,兩人的體型、身高以及膚色差被門口的感應燈無限放大。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二哥已經答應幫忙安排手術的事了。”男人的眸光似乎染上了幾分醉意,微紅,朦朧。
郁楚覺得這件事完全可以通過電話或者短信解決,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出于禮貌,他還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后用指紋解開門鎖,回到房間內。
關門時見梁絮白也想進來,郁楚蹙眉“還有什么事嗎”
梁絮白“我出了好多汗,想借你浴室洗個澡。”
郁楚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這兒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
梁絮白將手里的口袋舉至眼前,輕輕晃了晃“我帶了。”
郁楚“”
小腹不合時宜地開始疼痛,郁楚懶得和他啰嗦,錯開身,讓他進入屋內。
在梁絮白洗沐之際,郁楚給自己沖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服下,然后打開電視窩進沙發里,靜靜等待這陣痛感的消失。
浴室的水聲不多會兒就停了,梁絮白換了身干凈清爽的居家服出來,渾身肌肉被衣料包裹,行走間依稀可見硬朗結實的線條輪廓,麥色的皮膚被熱水沖刷后更具視覺沖擊效果。
那頭紅發只用毛巾簡單擦拭了一番,尚保留著水汽,此刻濕答答地貼在額前,倒是將他身上那股子匪勁兒沖淡了不少。
電視里播放的正是綜藝山居生活日志第一季,嘉賓們的歡笑聲此起彼伏,將節目氛圍拉滿。
再過幾天郁楚就要去京城錄山居生活日志第二季第三、四期的內容了,這檔節目雖然有劇本,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嘉賓們自由發揮,算是從某種程度上的放飛自我。
梁絮白在郁楚身旁坐下,正打算開口說點什么,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張嘴不太討喜,索性沉默下來。
直到余光瞥見小美人臉色不佳,他才試著出聲“不舒服”
視線下移,又問,“肚子疼”
郁楚“嗯”了一聲。
梁絮白挪了挪身子,掌心按在他的腹部,學上次那樣,輕輕按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