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這二十分鐘一直沒說話,叼著煙在不遠處站著,偶爾發幾條消息,其余時間便用意義不明的眼神盯著北木朝生看。
如果換了個人,這會兒可能早就嚇得渾身冒汗,開始思索自己最近有沒有犯什么過錯,但北木朝生盡管意識到自己被盯著,也沒露出絲毫異常,甚至還朝琴酒露出帶著點譴責的無辜表情。
說他膽子大,平時見了陌生人都要往身后躲,可若說他膽子小,又完全不怕其他人敬而遠之的存在,實在是矛盾。
“雖然先前學的東西全忘了,但體力上升了。”琴酒將煙摁滅,淡淡地道肢體力量仍舊太弱。”
北木朝生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在夸自己,就被接下來的訓練累得沒有腦子亂想。
上半場是挨揍和技巧,下半場就純粹是體力與力量的訓練,雖然不疼了,可疲勞程度卻絲毫沒有減少。
“突然這么大量的運動,是不是不太好。”他在下半場中途艱難詢問。
琴酒捏了捏他酸痛的肌肉,下滑輕輕捏住他綁著繃帶的手腕,冷酷無情地道“死不了。”
停頓兩秒又說“鑒于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鍛煉態度,不如速成,省得剛有些成果便被其他人養廢。”
這個其他人指的自然是萊伊和波本,如果蘇格蘭沒去美國,估計還會包含他。
但他們確實對北木朝生非常縱容,就算訓練,安排的也是很輕松的內容,根本不會像琴酒這樣下死手。
北木朝生撇了撇嘴,心知琴酒說的是對的,但還是很不樂意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哼了一聲。
被琴酒聽到了,但北木朝生分不出后面的訓練對方有沒有夾帶私心報復他,因為對他來說一樣的累。
反正最后琴酒說結束時,北木朝生緩慢地在地上躺平,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擺出了安詳去世的姿勢。
他今天是不會從這里起來的,叫波本過來把他搬回去算了。
這個念頭還沒完全浮現在腦海中,一雙有力的手穿過他的身體,將他直接從地上撈了起來,然后翻轉一下。
琴酒把他夾在手臂里。
不過北木朝生又不是小孩子,這個姿勢讓他覺得腰部要被勒斷了,腳還時不時碰到地面,便無力地揮舞著四肢反抗“難受”
琴酒嘖了聲,似乎嫌他麻煩,但還是換了個姿勢,這次是把他扛著。
盡管頂著胃,但至少比剛剛好了,畢竟北木朝生也想不出琴酒公主抱或者像抱小孩那樣抱著自己。
不是拎著衣領像拖尸體一樣拖著他就謝天謝地了。
他安詳地把自己掛在琴酒的肩膀上,佯裝自己是一塊折疊起來的披肩。
不過,琴酒為什么要把他拎走
而且還塞到他的車里了。
北木朝生被塞進去后,琴酒也跟著來了后座,他捏過北木朝生的臉,確定神智清醒,才聲音冰冷的開口“你的手機被其他人拿到過。”
“那個綁匪我手機里什么都沒有的,而且我覺得他也沒翻。”北木朝生說,他還主動把手機給琴酒看“有關組織的內容我都沒存在這兒。”
琴酒看到他屏保上的q版烏鴉,一直煩躁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些,他摸出煙點燃,咬著煙道“那兩個人我已經派人解決了,下次不要犯這種問題。”
不說他們拿的是黑客能力極強的北木朝生的手機,聽到琴酒的聲音,并知道了北木朝生的代號,那兩個人便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