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性格,不可能忍受他和其他人戀愛,或者說在有想法的時候就直接把他辦了。
所以他們一起睡,也就是單純同性拼個床。
即使琴酒松開手,他也沒有起床,只是往里面蹭了蹭,給琴酒留出足夠的空間。
琴酒在換衣服,他常年穿著黑色風衣與高領毛衣,從表面看已經是高大壯碩的體型,但在他將那柔軟的毛衣脫下來后,層層起伏,線條流暢的肌肉才更加直觀地讓北木朝生感受到他的身體中蘊藏著多大的力量。
不過比肌肉更明顯的是傷疤,多年的槍林彈雨生活讓琴酒身上的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
北木朝生盯著他好一會兒,直到琴酒換上全套睡衣,才欲蓋彌彰地收回視線,雙手交握放在腹部,仰面躺著假裝在睡覺。
之前他的視線那么明顯,琴酒當然有所察覺,但看他裝睡卻沒有拆穿。
北木朝生只聽身邊傳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聲,而后有人掀開被子的一角,繼而床的左邊仿佛被重物壓了下去。
等琴酒完全躺上來,他才發現自己提前預留的位置根本不足以讓他們保持距離。
琴酒的手臂挨著他,對他來講很大的被子在多了個人后好像也顯得局促起來,這讓他開始后悔剛剛為什么不找找有沒有另一床被子。
認識了這么久,同床共枕還是第一次。
一想到旁邊睡的人是琴酒,北木朝生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好像看到轉發條的機器人也會休息似的。
他想著心事,腦海內念頭復雜,一時半會兒倒是沒了困意,忍不住小心地又往里面挪了兩下,在兩人中間留出足夠放下一個枕頭的空隙后,才微微側頭去看琴酒。
琴酒正在看他。
畫面一下子驚悚了起來,北木朝生被嚇得一激靈,身子又往后躥了一截,才小心問“我在這兒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確實打擾,但琴酒并非無法在這種環境下入睡,他現在看著北木朝生,只是覺得對方一邊心跳加速,一邊裝睡的樣子有些好笑。
kier找到了一點新的小樂趣。
所以他不但沒有順著北木朝生的話說,還伸手攥住了對方的手臂,將人重新往這面拉了拉,而后手臂半搭在北木朝生的身上,用一種施舍的語氣道“睡吧。”
前所未有的親近。
北木朝生咽了咽唾沫,小巧的喉結便上下滾動兩下。
琴酒身上只有煙草與硝煙的氣味,這兩個味道混合在一起,聞到后仿佛連舌根都嘗到苦味。
這哪里睡得著。
但被人盯著,北木朝生又莫名地不敢說什么,只能神色僵硬地閉上眼,假裝琴酒沒在看他。
北木朝生對目光不算敏銳,再加上他今天也被訓練一整天,疲倦感和困意在他閉上眼睛后迅速襲來,在惶惶然中,他也沒清醒幾分鐘。
裝睡的人在短短一段時間內迅速變成真睡,琴酒的眉微微揚起,再次意識到北木朝生對他的
怕似乎不太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