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木朝生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完全不像琴酒風格的字條,他拿起來看了又看,突然覺得這像電視劇里家里人在外出時留下的報備字條。
他心里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什么地方,手指在紙條上摸了摸,被琴酒差點弄暈的不滿消減不少。
起床,加熱午飯,并在書房看到了畫板與紙筆。
北木朝生的心情完全由陰轉晴。
對于他來說,畫畫自然比看小說更適合打發時間,也更容易沉迷,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房間內的光線一向昏暗,分不清晝夜,不過腹中饑餓感涌上,至少說明這是該吃晚飯的時間,北木朝生推開書房的門,走廊昏黃的燈讓他眼前立刻暗了一個度,那種空曠的寂靜再次籠罩了他。
整個世界都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這是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向令他平靜安心的寂靜這次卻讓他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北木朝生身上只穿著寬大的襯衣,氣溫還算溫暖,他卻仿佛感到幾分涼意,下意識環抱住自己,同時意識到他居然是希望琴酒在這里的。
過了半年在哪兒都有人陪伴的生活,他十幾年來養成的獨來獨往的習慣好像完全被打破一般。
北木朝生在書房門口站著不動了很久,才拖著那鎖鏈慢慢向廚房走去。
他先前能習慣獨處,現在自然可以重新習慣,這對他來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沒了晚上必備的運動,北木朝生居然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他在臥室里走了兩圈,又窩在床上好半晌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起床時,琴酒還沒有回來,冰箱里沒有食物,北木朝生只能繼續躺回床上,無聊地數羊希望能再睡過去。
可能是潛意識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或是在寂靜的地方待久了,確實更容易注意到些微的響動,所以在門那傳來開鎖聲時,北木朝生一溜煙地跳起來沖出臥室。
他差點被那根鎖鏈絆到,還好那時他已經距離琴酒很近,直接撲到了對方懷里。
“不是說只有昨天不回來嗎”北木朝生抱著他的腰,有些不滿地咕噥這里還沒有食物,我都要餓扁了。▁”
琴酒把打包的飯和蛋糕放在餐桌上“臨時有一個緊急任務。”
他能解釋已經出乎北木朝生意料,而且豐盛的晚飯和主動帶的蛋糕似乎也說明了琴酒對他的歉意,所以北木朝生大方的原諒了他“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把我自己丟在這里這么久了哦。”
琴酒伸手掐了下他的兩腮,看他不樂意地撇開頭去吃飯,眉梢揚了揚。
臨時任務是真的,但他并非完全沒有時間回來一次,只是這么久了,確實應該
進行下一階段。
這是一個更加漫長的過程,但只要成功,北木朝生在生理上與心理上都會無法離開他。
想要把鳥兒永遠養在身邊,自然要折斷其用來飛翔的翅膀。
正在吃飯的北木朝生感覺頭發被人輕輕摸了兩下,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接觸,頭也不抬地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