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剎那,漫天劍氣生出,飆飛竄動,生生不息。可劍光落下后,數點火星仍舊存在這,甚至點在洛泠風的法衣上。轟一下,火焰重新卷來,將洛泠風整個兒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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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雍見狀搖了搖頭,只是見洛泠風身上氣機不定,面頰猶為蒼白,他又重新振奮起來。昔日他們被云中君打傷,帶著負傷之體被洛泠風鎮壓,如今的情形則是倒置過來了,身上負傷、精氣有損的反而是洛泠風。她固然很有能耐,可連戰數名洞天后,消耗的靈機本就是海量,不思清修蘊養本源精氣,反倒催動靈力去煉化藥力。別人都在進,她只要不追,那就是“退”見洛泠風肆無忌憚地用洞淵重水轟擊著神木,云雍唇角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他心意一動,將身上的數件法器祭出,意在阻上那么一阻。到了這等時刻,他反倒是不急了。
烏光與青波對撞,蕩開了道道漣漪,激蕩間,無數閃電雷霆閃過。片刻后,洛泠風將洞淵重水一收,她往后退了幾步,眉眼間露出了一抹疲色來,似是放棄了針對神木的打算。云雍看著她的神色,心中思慮著,若是對方要走,他們該如何抉擇。可下一刻,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氣機傳出,他定睛望去,看見洛泠風掌中出現了法器,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側的宿蘭因驚叫出聲“天地混同”這是云中城的道器,上頭禁制一旦抹去,那就是萬物化歸混沌啊
洛泠風笑吟吟道“這青神木的確堅不可摧,不知比之道器如何”
云雍怕她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可面上不留絲毫怯意,只冷峭道“禁制一除,天地同陷,你自己也休想脫逃。”
“我為什么要脫逃”洛泠風笑望著云雍,“黃泉路上,有眾人同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要是別人拿出道器,云雍絕不會認為對方有毀滅之心,但是洛泠風不一樣。她身上戾氣與邪肆并存,那種厭棄與漠然,不僅對著外人,同時也是對著她自身的。她根本不會顧惜自己的性命勸阻的話語躍到了唇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他眼尖,看到了銅鼎中氣機蕩動的越發劇烈,猜測里頭的人很可能就要出來了他心念如電轉,掐了個法訣,頓時將那天海云獸召喚出浮云往來,軟綿綿的云獸邁著優雅的步伐從半空中踏出,飄然落到了云雍的身側。只是在看見洛泠風身影時,它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地朝著云雍身后一躲。
云雍沒有注意天海云獸的異狀,低聲道“吞食傀儡絲。”
天海云獸從鼻孔中吭出了一道氣,不高興道“沒有傀儡絲的痕跡。”
云雍聞言一愣,轟鳴聲乍然響起,那道往日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身影反倒是成為此刻的救命稻草。假裝沒有覷見那道白影,云雍驟然拔高聲音道“你這是要毀了云中城數千年基業”
洛泠風笑問“是又如何”
云雍沒想到洛泠風應得那樣干脆,被她一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高聲道“云中君,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摧毀云中城嗎”在衛云疏從鼎中沖出來的那一刻,一股龐大的靈機就在這方天地間蕩開了。三光之氣橫掃,那些集聚的污穢之氣頓時消亡。
在銅鼎中,衛云疏并非沒有意識,她將洛泠風所做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可偏偏無法給出半點回應。這漫長的一年,藥力在軀殼間游走,殘缺的魂魄重新回到體內,在磨合間,仿佛遭受一場千刀萬剮的酷刑,每一下都痛徹心扉,直到徹底功成的那一刻,天地間的靈機倒灌而來,那股疼痛才消失不見。那種神通與軀殼不契合之感沒再出現了,她變回了當初的那個自己。但是眼前的對峙,又將她從夢幻中拉拽到了現實里。
橫亙在前方的鴻溝越發深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