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哂笑了一聲,水上荷葉頓時快速生長,不多時便大如傘蓋,遮蔽在上方,望之如碧云一片。他的神通以守御見長,若是不能一氣將一池風荷打碎,那就能重新生長回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浩浩蕩蕩的長河必定也能為他所用。
老道人與少年合作的次數不少了,見他運轉起神通來,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張嘴一吐,噴出了一股煞煙來,往前推移間傳出一陣令人牙癢的磨金銷鐵聲。
他們這處是兩人,衛云疏那方同樣如此。在衛云疏動手時,元初眸光微微一暗,那原本平靜的長河頓時翻起了一陣風浪,卷上了天穹。只是向上沖的時候,那股浩蕩的水潮并沒有落下,反而等到長河之水盡倒懸于天,與那無邊無際的雷霆混在一起,她才又猛地一催,將長河向著下方砸去雷霆游走間,長河已然變成了一道雷河,極為危險的氣息向著四面八方沖來,那原本在吞噬著虛空的蟲子劇烈地扭動了起來,同樣察覺到了滅頂的危機,朝著縫隙中一鉆,頓時沒了身影。
煞煙與雷河碰撞,激起了震耳欲聾的爆響,一道道紫芒
在水中掠動,仿佛鋒銳冰涼的劍氣,頃刻間便斬斷了扎根于水中的根莖。一朵朵的荷葉荷花在氣浪中破散,可隨著陷入虛空的水潮增多,荷葉荷花又得了回復的機會,在水面上重新化生出,迎風招搖。
我勸道友別白費力氣了。老道人微笑著開口。可話音才落下,又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起。虛空中汩汩的聲響越來越多,那原本陷入了虛空中的水潮盡數漫溢了出來一條蟲子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哀嚎,被旋動的水潮撕裂水潮越來越多,那股積蓄的恐怖力量將破碎的空間徹底地撕裂,一時間水氣充盈,此地頓時演化成了一片汪洋大澤連帶著那隱匿的法器也跟著現出了身形
◤問西來意提醒您我死后,道侶追悔莫及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衛云疏覷見了那件法器,眸光閃了閃,立馬使了一個“二光擒龍印”。兩位造物道人怎么能讓衛云疏得逞神情驟然一變。少年道人身上氣機一拔,一股青色的氣息向著外間蕩開,飄落在了搖擺的荷葉荷花上,頓時使其迎風暴漲,一葉如云老道人也在荷葉的遮蔽下,朝著衛云疏出手。
一旁的元初冷哂了一聲,水潮再次翻卷砸落,水面上生出了一個個漩渦,但凡在漩渦中的荷葉荷花俱是被一股強悍的吸力拉扯,在水浪中化作了齏粉。漩渦與漩渦交錯,頃刻間便匯聚成了一個,別說是那些荷葉荷花了,就連立身在蓮臺上、荷花上的老少道人都被一股巨力牽引他們頓感不妙,互相對視了一眼,卻是要化作一道遁光離去原本針對法器出手的衛云疏驟然在此刻回身,她的神通收放自如,二光擒龍印打出后,氣機沒有半點下落,使出了一個“周天禁法”,頓時天地間風云凝滯。她的袖中飄出了兩枚法符,落到了僵硬的道人身上,將他們一收。將法符飛回,她這才再轉身,將那“迷心匿氣”也取了過來。
這法器已經生出了真靈,自是依靠造物真靈的,并不愿意落入衛云疏的手中。衛云疏想也沒想,直接催動雷霆將法器真靈殺滅。縱然沒有真靈道器受損,可總比真靈心不在這邊好。再說了,她也不需要這法器,到時候拿回學宗中換取功數。
衛云疏轉頭看元初,揚眉一笑說“法器被破,月螢道友那處,應該就能分辨哪個才是我了。”
元初一頷首,朝著衛云疏輕輕笑。還沒等她說什么,便見四面空間扭曲了起來。先前斗爭很是激烈,將四面打得支離破碎的。而此刻恰好有一道隱匿起來的通道,因著遮蔽之物被打破,頓時現了出來,并且不住地向內坍塌
“不好,快走”衛云疏神情一變,可覷見一旁的元初仿佛深陷泥潭中動彈不得,她沒有猶豫,立即回身施援。就在她觸碰到元初時,一道金芒在兩人交握的肌膚上一閃而逝。衛云疏還沒來得及掠開,便被那股塌陷的力量拽著向下墮落。眼前一陣昏暗,等到再清明時,落入的是個全然陌生的地界,仰頭不見天穹,低頭則是只看見殘破的宮殿、破碎的道路、深不見底的溝壑。只是從那斷壁殘垣中,依稀可以猜出,這里曾經是一座宏偉的地宮。
大大小小的碎石懸浮在了半空中,四面死寂無聲。前后左右,二個方向的地面被打碎,留下
了很深的溝壑,唯有右側是一條殘破了大半的甬道,勉強可以通行。衛云疏松開了元初,低聲問道“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