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如果說他的論文里有數據造假,這種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我們可以找著看看。”
隨著時間慢慢延長,任清也和姜彌一起把那位史密斯教授的論文一一比對了起來。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教授的論文里其中有一項數據明顯是使用了別人的論文里已經存在過的類似數據和圖片。
論文里的某一個測量標準,屏幕上的數據顯示都和另外一個作者的一模一樣。
發生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他們是同事,在同一個實驗室里做的實驗,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的論文是買來的,賣給他們論文的人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將同一個實驗從三個不同角度復現了一次,最后分別賣給三個人,才會導致這種可能性的重合。
任清覺得這也許也算是一種證據,或者說不能說可能算證據,的的確確就是。
姜彌看著那幾份論文,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原來論文還可以買賣的嗎這種事情不會被查出來而且數據造假算是很嚴重的學術不端了,為什么這樣的論文都可以發表”
他實在是想不通。
“的確有這樣的事情,就好像你寫一個論文提交上去,科研人員雖然當編輯,但是也沒可能把你的實驗全部重做一次呀。這里
面很多時候就會有漏網之魚。”
姜彌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地說,“原來是這樣。”
把這個論文的細節發現了之后,已經到了下午了,圖書館里的人變得很稀疏,任清發現的這一點細節非常寶貴,他把證據保存后拷貝到了u盤里,把實驗里可能有問題的數據都找到了。
接下來大概就是去實驗室里復現一遍這個實驗了。
圖書館里太熱了,任清還圍著圍巾,早上出門的時候他爸爸還專門給他加了兩件毛衣,在里面待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要快被熱死了。
他收拾好了書包,往圖書館外走,出了門,涼絲絲的空氣迎面拂來,很清爽。
他走到那條長長的街道上,低下頭從樹下撿到了一片落葉,落葉的形狀很完美,是淺淺的橘色里夾雜著一點落日紅,也很干凈,適合拿來當書簽。
身后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任清先是抬頭,隨后又往后面看。
姜彌站在他身后不知看了多久,他也把外套脫了下來了,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下巴瓷白,嘴唇到鼻尖的線條顯得非常優雅。
任清的臉很熱,有點紅。
撞上的兩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姜彌笑著問,“這些樹葉真的很漂亮。”
任清點點頭,站起身,把那一枚落葉拿了起來。
姜彌伸出手,任清一怔,他手中也撿了幾枚落葉,不過被他折疊成了一朵玫瑰的形狀。
任清看著折成的落葉玫瑰,安靜了幾秒鐘,“這是怎么做的”
他沒出聲,只是把那朵可愛的小玫瑰放在了任清的手心。
他的手指冰冰的,語調輕快地說,“下次我教你啊。”
任雪杉送任清去學校,在實驗室工作了一段時間后,他回家了,問沈衣榭要不要回他的住處。
對方嗯了聲,他于是一路把沈衣榭送回家。
沈衣榭抬頭看了看從未來過的陌生別墅,回過頭對任雪杉說“清清說,你這幾年一邊打工一邊念書”
任雪杉正要告別時,身形一僵,沈衣榭的意思很明白,他們倆心里都有數。
沈衣榭低著頭繼續看他,輕輕的說“你該不會一分錢也沒用吧,有這個必要嗎“
本來還興致盎然的任雪杉,這會兒忽然說不出話來,只是從錢包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他說,“婚姻期間我也沒有付出過什么,這些是你的。”
他不自然地頓了一下,說“我不是那種人。“
沈衣榭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說“不用了,你拿著吧。早點回去。”
他這句話好像又給跟他劃清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