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杉沖他微微一笑,勉強道“明天見。”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真的伸手挽留住他。
這座嶄新的別墅樓,他還是第一次過來,本來買在這里并沒有別的想法,其實覺得未來可能會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用派上用
場了。
這里對他來說并不是家,只是各種落腳點中的其中一個罷了,不過里面平時都有人打理,傭人會為他換上最新鮮的花,還帶著露水,餐點也一直都有供應,可是對他來說也僅僅是一個暫時性居住的地方。
他和往常一樣徑直上了樓,在窗邊停了一會兒,卻瞥見那輛車還停在那兒。
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還沒走,也弄不清他到底想什么。
就這么一直看了一會兒,任雪杉那輛車的車窗落了下來,他抬起眼看向了沈衣榭。
沈衣榭有點意外,以為他有什么話沒說完,于是下了樓。
事實上任雪杉的確在糾結,他很想把所有話都說清楚,又會擔心說得太清楚,反而會沒趣,就這么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腦子里始終理不出頭緒來。
沒多久,車門卻忽然被人拉開了。
沈衣榭靠在旁邊看著他問“還不走嗎”
他這聲音有點疑問的意思,任雪杉沒想到他又下樓了,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沈衣榭停在原地掃過他臉上變幻的神情問“你想說什么,還有什么沒說完”
任雪杉說“對不起。”
沈衣榭問“你有什么對不起的。”
任雪杉說“我后悔了。”
這句話說出來后,有一瞬間就好像心中一塊巨石終于落了地。
過了一會兒,任雪杉放松地靠在了駕駛室,慢慢地笑了一下。
沈衣榭繼續看著他。
“其實我覺得人要學會勇于認錯,”任雪杉說“當初和你提離婚是我的不對,可能是和你在一起壓力比較大吧,但是現在好多了。”
“進來吧。”
兩人就這么坐在車里聊天,車窗打開著,不一會兒,這一片的一個穿著制服戴著帽子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在車玻璃上敲了兩下,大概是說這里不能停車。
任雪杉趁著這個功夫把車窗打了起來,隨后又把車往前開,沈衣榭在一邊安靜地看著他,知道他大概又想把自己拉回去了。
沿著來的路又返回去了,他們把車停在了家門口,沈衣榭被任雪杉這句話弄得有些亂,沒想到車已經停在家門了,正好跟門口出來買菜的宋姨碰了個面。
宋姨手中提著個袋子,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說,“咦,你們剛剛乘車兜風去了嗎”
沈衣榭其實一直以來很果斷,對他而言,一件事情如果已經畫上一個句號了,那么他便不會再選擇重新開始。
只是這一次。
宋姨提著那個籃子笑著對他們笑,“回來了就好。一會兒我再去準備些菜中午一起吃一頓吧,清清一會兒也回來了。”
沈衣榭靠著車窗,看向外面。
任雪杉卻高興地笑了起來。
沈衣榭偏著臉對他說,“這幾年你都一直一個人嗎”
過了一會兒,任雪杉回過頭看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實際上剛出國
的時候,他的事情很多,除了需要完成學業以外,還想著自己有開始掙錢,把生活費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