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昭昭笑道“我其實呢,已經很客氣了。不然的話,我昨日就直接將宅邸定了下來。”
張九齡不見生氣,溫柔道“昭昭是用嫁妝的錢,當是你自己做主,真算起來,我還白住了昭昭的宅邸呢。”
以前張九齡補給了譚昭昭一大筆嫁妝,這時她絕口不提,朝他抬起下巴,佯裝趾高氣揚地道“那大郎可得注意了,要是惹惱了我,仔細我將大郎趕出去”
張九齡哈哈笑,選了一顆棗,遞到譚昭昭的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喀嚓吃了一口。
棗又脆又甜,譚昭昭吃了一半,張九齡將余下的一半,輕咬了一塊。
譚昭昭愣了下,眨著眼睛去看他。
張九齡迎著她的目光,拿著棗的手停留在半空,接著坦然而然繼續吃了起來。
譚昭昭便收回了視線,他既然不嫌棄,她就隨了他去。
其實張九齡先前在考慮宅邸的事情,他哪真能讓譚昭昭將嫁妝都拿出來,想著要如何多出一些錢,讓她自己能多留些在手上。
而且張九齡深信,以譚昭昭的聰明與考量,錢在她手上,定會帶來更大的益處。
見譚昭昭吃得香甜,他不由自主隨著她一起吃了起來。
等到發現時,他并未感到不妥與嫌棄,跟吃自己的棗一般自然而然,并不分你我。
張九齡默默把玩著棗核,胸口浮起陣陣莫名異樣的情緒。
仿佛昨夜盡情歡愉之后,那股彌久不散的悸動與思念。
酸楚溫柔在心底來回輕晃,晃得他周身都開始不安躁動。
扔掉棗核,張九齡緊擁著譚昭昭,在她耳邊輕喚昭昭。
譚昭昭抬頭去看他,張九齡順勢俯下頭,密密親吻上去。
今夜的彎月,只剩下了一道細眉般,在云層里若隱若現。
清冷的月輝透過窗欞,葦席上,投下連在一起的人影,不時輕晃。
彎月顫巍巍,終于來到了窗欞邊,一閃,又躲進云層里不見了。
大氅罩著兩人,立在窗欞前。
譚昭昭手撐著墻壁,仰望天邊月。張九齡伸手轉過她的頭,繾綣地親,如何都不夠。
月影淡去的瞬間,葦席上的影子,顫抖著晃了晃。
沒一陣,月亮穿過云層,葦席上的影子,時而搖晃,時而轉變了方向,始終融為一體,從不曾分開過。
直到將近黎明時,方聽到絮絮低喃。
“昭昭可累了,吃些棗補補力氣。”
“可要再吃些蜜餞,蜜餞甜,只甜不過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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