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的朝堂中,選了一批女官,起草詔書,比如上官婉兒等人,手握重權。
不過,普通尋常人,比如譚昭昭自己,如何能入武皇的眼。
且武皇年歲已高,眼下朝堂局勢不明,譚昭昭只求安穩度日。
從離開韶州時起,譚昭昭就愈發靈動,過得如魚得水。
若是她嫌棄,亦或有那般的想法,只他令她失望了。
張九齡沒再追問,他亦有自己的驕傲,斷不會成為她的阻礙,還會盡力,扶她前行。
他待她的心,惟有歲月可鑒。
窗欞支了一條縫透氣,風嗚嗚吹進來,譚昭昭冷得打了個寒噤。
張九齡忙起身前去,合上了窗欞,前去拿了披襖搭在譚昭昭身上,道“起風了。不知長安今年,可會下雪。”
長安已經多年未下雪,聞言譚昭昭不禁期待得很。
下雪的長安,才叫長安啊
張九齡見譚昭昭眼里的光芒,笑道“若是下雪,我同昭昭去游芙蓉園。”
大唐芙蓉園是皇家所用,有一部分隔出來,供百姓游玩。
譚昭昭點頭,“好啊,今年能在長安居住下來,要是能遇到下雪,真真是一個好兆頭”
這時,千山同眉豆送了食盒進屋,在食案上擺好,退了出去。
譚昭昭看著食案上的巨勝奴,糖蟹,鵝炙,粉餌等等一大堆飯菜點心,尤其是一壇葡萄酒,她驚訝地拿起來,聞了聞。
“都亭驛可沒這些,大郎可是讓千山去了東市買來”
張九齡嗯了聲,“昭昭累了,要吃些補補身子。”
可是,譚昭昭看著窗欞外的天色,眼下還早呢,閉坊的暮鼓都未響起。
張九齡不動聲色道“昨日昭昭吃醉了。”
起初譚昭昭自認為只吃得微醺,葡萄酒的后勁上來,被冷風一吹,酒意上頭,在回都亭驛的馬車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回到客舍洗漱之后,譚昭昭就沉睡了過去,直到被晨鐘敲醒。
譚昭昭疑惑地看著張九齡,問道“大郎既然知道我會吃醉,為何還要我吃酒”
張九齡不動聲色道“我多吃一些,昭昭少吃一些,吃得微醺即可。”
微醺時的譚昭昭,如貍花貓一樣,不斷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蹭得他坐立難安,她卻撒手不管了,睡得雷打不動。
張九齡嘴角揚了揚,眼神暗沉了下來。
長夜漫漫,宜縱酒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