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自己的無辜,裴君澤還舉了舉自己手里的打包的飯菜。
周三上午是滿課,下課后,他依舊如同前面兩天一樣,并沒有在食堂吃飯,直接打包來醫院了。
但今天很顯然不能進病房了。
于是裴君澤干脆坐在走廊外的休息椅上自顧自吃起了飯,一面咀嚼著,隱約還能聽到一些病房里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有誰在砸東西
在他剛把最后一塊茄子吞入腹中后,病房走出來一個裴君澤眼熟的中年男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裴君澤。
看到他在外面吃飯,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喜,一副看到救世主的模樣,大步走向他
“您可算來了,裴先生”
那個中年男人絮絮叨叨,“您快進去吧,小少爺正鬧著要找您呢,我還打算去學校接您的”
他把裴君澤引到病房,
自己說是去找什么醫生去了。
但等他離開后,裴君澤卻并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選擇先在門口觀望一下屋里面具體情景再做決定。
嗯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爭執。
床上的司謙與裴君澤面前的樣子判若兩人,腦袋上綁著紗布開始往外滲血了。
從對話里中,裴君澤猜測司謙可能是誤會了什么,不然他的母親也不會解釋說她來的時候,房間就沒人。
“我怎么可能對他說什么,我既然之前答應過你,以后絕對不干涉你的事,就不會干涉”
程女士是司謙的親生母親,裴君澤在上輩子見過的,這輩子的她和記憶中差不多,面上妝容依舊精致,再加上日常保養得到,又或者做了些美容項目,總之她看上去并不顯年紀。
她一張臉看著至多也就三十來歲,一點都看不出有兩個兒子,其中最大的兒子二十九歲了,已經成家,最小的也已經二十七歲了。
程女士也算個極有手腕的角色,不僅自己嫁入豪門,本身還是一位比較有名的女企業家,上輩子的她哪怕和小兒子鬧得很僵,說著不來看他,最后還是來看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沒動你那個心肝寶貝,是人家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在解釋完自己沒對裴君澤做什么以后,程女士冷笑了兩聲,叫了司謙的全名。
“司謙,你現在看看你自己,照一照鏡子,就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丟不丟人啊”
床上的司謙不說話,垂著腦袋。
而程女士的語氣愈發嘲諷起來
“我見過你說的那個小子,那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想想你這大半年在他身上砸了多少錢,人家對你又是什么態度那個大學生可精明著呢,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司謙還是不說話。
程女士有些急了,從手提包里拿了一沓文件。裴君澤看不清那些是什么,但似乎是他以前的一些事
之所以這樣猜測,因為司謙母親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迷上的男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醒一醒吧”
司謙這時才終于應聲,也不知道是在對面前的女人說,還是對自己說“可是我愛他”
一開始司謙的母親還沒聽清,又重復了一遍“你剛說什么”
然后司謙又重復了一遍,程女士終于聽清了,也明白了司謙的意思。
意思就是那些利害關系他都知道,他知道裴君澤不是個良人,知道那是個火坑,但他愿意飛蛾撲火,愿意跳進去,因為他愛他。
程女士明顯更氣了,氣的肩膀顫抖起來,氣得呼吸急促,感覺下一秒就要被司謙給氣死過去了。
“我我怎么生出了你這個蠢貨你遲早有一天,你得死在他手里,你才知道后悔”
司謙卻突然笑了,眼底的情緒異常平靜,語氣更是認真
“如果你真把我當兒子,要是哪天我死了,你答應我,不要來看我也不要對他說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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