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看錯了,我真看到了。”拿著相機的小記者這樣強調,“就是一個小孩,就是沒看清臉,一下就跑了。
兩人爭執了幾句,主要是附近太荒涼了,本來就怕這種一驚一乍的事兒。不過沒爭多久,兩人沒又都安靜了,因為鏡頭里的確出現了一位小孩。
一位
瘦瘦巴巴的小孩從危房的門里探出一個腦袋,似乎在觀察外面的兩個人,因為地勢位置高一些,看著還有些居高臨下。
兩人幾乎是一起喊出聲誒
可能是因為畫質的關系,老實說,畫面里的小孩真稱不上什么可愛。就連裴君澤自己,在久違的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后都沉默了。
他那時候實在是太瘦了,本來眼睛就比尋常小孩大些,又因為太瘦,眼睛突出,腮幫子尖尖的,使得小小的裴君澤在整個畫面里看起來并不可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嗯我說是吧。”裴君澤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開口,你那時候還非不信,我都說了我那時候很不好看的。
一旁司謙沒說話,又或者說,他并沒有聽到裴君澤的聲音。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屏幕,十分專注。當時為了觀看效果更佳,他們是關了燈的,因此房間里唯一的光就只有屏幕上的一點點熒光。裴君澤饒有趣味的看著司謙明明滅滅的側臉,而司謙則認認真真的看著錄像里的小小的裴君澤。
錄像還在繼續播放,已經放到那個記者上前去和小小的裴君澤搭話了。無論怎么問,那個小孩就是不說話。
會不會是個啞巴不能吧,看著不像。
小孩,你家大人呢就你一個人在這里啊哎,好像真不會說話啊難道是聽不到聽得到吧,剛才不是聽到我們過來就躲起來了嗎
兩個大人在交談,而小孩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并不靠近,似乎在觀察。
1997年可沒有能隨時拍照的智能手機,那時的設備放在現在就是老古董一樣的存在,沒那么清晰不說,且不能進行長時間拍攝,每個視頻文件都有大小限制,只能回家后用別的軟件把一條條的視頻給拼接起來。
正因如此,那個簡陋的紀錄片在銜接上看起來就會特別突兀,鏡頭一會兒在這,一會兒在哪,上一秒還在拍周圍的環境,突然又是那個小孩。
鏡頭里的小君澤沒有說話,不悲不喜,那雙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眼睛直直看著鏡頭,配合上當時偏僻的環境,給人一種特別疹人的感覺。
已經長大的裴
君澤就這么陡然和小時候的自己隔著屏幕對視上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裴君澤早已經忘記自己小時候的樣子,但那會兒看著自己,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時的心情。
只是因為不清楚來的陌生人是誰,所以對此格外警惕罷了。但凡他們中的哪位想來追裴君澤,應該就會被他引到后面的竹林,里面宛如一個迷宮,還有他做的陷阱。
當然,他們很幸運,當時并沒有貿然的靠近那個看起來就很奇怪的小孩,而是選擇繼續往前走一走,看有沒有別的什么人。
他們當時是從另外一條路進村的,沿著路往前走很快就遇到了村子里的其他村民。
錄像里的兩個人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裴君澤,哦不,知道了狗娃的身份。畫面里的村民穿著藍色的老式藍上衣,挎著籃子,皺著眉讓他們離那個娃子遠一點,他不太對勁。
“他身上有些玄乎,你們不知道”村民很少出去,見相機非常稀奇,拉著他們說了好些話,“那娃子把它爹媽都克死了誰還敢去啊”
越是偏僻落后貧困的地方,越是迷信。錄像的小記者和他朋友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信這個,反而還被村民的介紹提起了興趣。
但畢竟是紀錄片嘛,記者覺得來都來了,還是要再回去看一看吧。而也是這一次他們走進了那個危房一樣的土坯房,看到了更多之前沒看到的東西。
破敗的土坯房、漏雨的房頂、四處接水的盆子、搖搖欲墜的土灶上一個缺了口的鍋,鍋里也不知道煮著什么東西,像野菜又像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