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是怎么發展到那一步的,江逢秋已經有些忘了,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兩個人的動作都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那時的江逢秋還穿著寇松的那件寬大的衣裳,在他因為太熱而想褪下時,寇松居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江逢秋看著他心虛到眼神東瞟西瞟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粲然一笑“我說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盯著我看你是不是喜歡看我穿你的衣服”
他這話說得太直白了,幾乎是挑明了寇松的心里隱藏的那一點點小心思,平時本就不善言辭的大老粗那會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反駁,從耳朵根到脖子全紅了。
江逢秋當時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還想再說兩句呢,猝不及防被寇松一把抓了下去,兩個人的位置瞬間顛倒。
江逢秋的驚呼聲還沒出嗓子眼里冒出來,寇松便低頭堵住了江逢秋的唇。
看著他自己扶著,看著他自己坐下后,江逢秋腦袋都懵了,但又說不出什么,鼻端都是一股子淡淡的肥皂味兒。
有些事的發展的確很突然,每到那一刻時是怎么也不會想到的,總是會把它想想得多么困難,可等真正發現以后又覺得如此自然,仿佛本因如此。
那天半夜里兩人很晚睡去,睡覺之前還聽到外面似乎是落了雨,江逢秋瞇著眼睛問他外頭曬的干菜收了嗎寇松說睡覺之前就收了。江逢秋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么在淅淅瀝瀝的小雨聲中逐漸進入夢鄉,那天他們都睡得很香,很沉,第二天又仿佛是心有靈犀般一同睜眼。
前一夜那會子還不怎么覺得,醒來想起來又覺得臊得慌,過了好一會兒臉上的溫度才降下來。
“今天下午,應該能晚些出工吧
”
江逢秋一邊吃著寇松給他做的早飯,
一邊朝著廚房里忙碌燒水的寇松問著。
“應該是”雖然沒看到人,
但還是聽到了寇松的回答,“你碗里還夠不夠吃鍋里還剩下一點”
江逢秋“夠了夠了。”
家里那瓶開水壺里的熱水沒了,寇松一會兒又要去出工,他估計是想著江逢秋自己在家里復習喝不上熱水怎么辦,于是出工前都得燒點熱水給壺里添上。
“我又不是不會燒熱水”江逢秋也曾這樣無奈的解釋,但只被寇松一句話就堵住了后面的話,“你不會。”
是的,這時候還沒有離開寇松出去獨自討生活的江逢秋的確連火都不會燒。
聽著廚房里傳來的灌熱水壺的聲音,江逢秋也知道他那邊快忙活好了,他在堂屋的書桌上做著題做著題,都忍不住抬頭去看。
在他第五次還是第六次抬頭看的時候,正和從廚房里出來的寇松對上視線,他朝著他笑了笑
“沒事兒,我中午早些回來,你在家好好復習啊,要是餓了鍋里溫著一點粥,你到時候自己去吃。碗的話放在一邊就行,我回來洗”
“噢”江逢秋應了一聲,總覺得自己這樣像個被大人囑咐再三的小孩一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寇松帶著斗笠就出門了,差不多出去了沒幾步,他又突然折返回來,按著江逢秋的后腦勺親了一口,“好了,我真走了。真舍不得你”
江逢秋“”
往后的日子依舊沒什么波動,葛建國每個月會按照他之前給單子拿些貨來,有時候多一點,有時候少一點。
而那時的江逢秋因為有了三個小孩的幫忙,自己也不用整天那么忙碌的想著怎么賣不去,空下來的時間他就開始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