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平時在辦公室里也會聊天,不外乎聊一些各自班上學生的近況,又或者其他教師的事,都沒有像這樣壓著嗓子講悄悄話的架勢。
直到周應澤推門進去以后,幾個人還安靜了一會兒,在看到是周應澤后,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其中教化學的陳老師率先和周應澤打個招呼“誒,是周老師啊,下課了你剛上的是十班的課”
周應澤點點頭。
“哎,那你還記得十班的那個教英文的劉老師嗎就是那個埃文。”
這話是另一位老師說的,說話時,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說到后面兩個字時,更是忍不住笑了出聲。
周應澤當然記得這個劉老師。
是年初不久才來的新老師,之前一直說自己從國外某知名院校留學回來的。
具體哪個學校沒說,反正說的挺厲害,甚至非常與眾不同的給自己取了
個英文名,要別人都要叫他的英文名字evan。
雖然這輩子還沒發生,但周應澤記得上輩子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被暴露出其實好多經歷都是他自己吹的。
劉老師的確出過國,但并不是他自己吹的那么厲害,他上的是那種不入流的語言學校,是只要給錢誰都能上的類型。
不過國內好些人都不懂這其中的區別,畢竟只要是出過國回來的人,在他們眼里都相當于鍍了一層金。
而學校在劉老師來之前,學校里老師兄學歷比較高到一直都是周應澤,他實打實是國內一流頂尖大學的研究生,來他們那小地方來支教都屬于是屈才的那種。
后來劉老師來了以后,可能是也聽了不少人說起周應澤吧所以第一次見面的時,他就打斷了周應澤的介紹,直接說已經聽過他的名字了。
那個語氣吧就很微妙。
雖然周應澤本人并不喜歡參與這種攀比,但他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位劉老師對自己似乎并不怎么喜歡,他當然也就很少和對方有什么交集。
上輩子他裝逼被揭穿以后也沒發生什么啊,無外乎就是背地里被嘲笑了一陣子而已,但這輩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周應澤“我知道他啊,怎么了”
“你還不知道啊他之前不是請假了幾天嘛,說什么暑假去國外玩了一趟,說回來要倒兩天時差,嘖嘖嘖昨天也沒來也沒接電話,今天才知道他死在家里了”
“啊”周應澤是真的驚訝,“怎么會會這么突然他怎么”怎么死的。
雖然周應澤沒有把后面一句話明確的說出來,但很快在其他老師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中,也知道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是一個意外啊。
說是他住的那個地方外墻的磚因年久失修掉了下來,那會兒他剛好看著老大,不知道在看什么,正好砸到腦袋,人當場就沒了,被發現的時候都臭了。
“你說這人啊,真是說不準。”
一位老師從口袋里摸了一把瓜子出來,給大家各自分了點,自己邊磕著邊感慨,“上學期那個主任,好像就是喝多了一腳踩空給摔死了吧”
是的,這件事可討論了好久呢。那個主任的家人老婆孩子還跑來學校鬧了好一陣子,就是為了多要點賠償。
另一位接過瓜子的老師也跟著附和“是咯,那會兒警察好像也過來調查了幾天,他老婆當時非說是被什么人害的,結果后來什么也沒查到就走了。”
那個靠有個校長親戚做后臺,平時對其他老師并不是很客氣,經常胡亂扣分的主任在老師里的人員并不是特別好。
記得他剛死那會兒,周應澤也不是沒再廁所聽到過有人說摔的好,人賤自有天收,但具體是誰說的,就不知道了。
反正大家表面上都是和和氣氣的,誰也不會說掃興的話,背地里,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