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的周應澤也沒有預知能力,并沒有考慮到未來有一天他會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洗澡,只考慮到自己喜歡泡澡,所以就讓師傅把原本淋浴區的一部分做了一塊很大的下沉式浴
缸。
縮減后的淋浴區如果只站一個人還好,但兩個成年男人一起進去,多多少少還有點擁擠的。
不過那會兒的兩個人居然沒有誰先出去,幾乎還是緊緊貼著。
狹小的空間里,兩個身量相仿的成年男人緊緊抱在一起,頂部淋浴頭的水嘩啦啦的流,而他們兩個鼻尖抵著鼻尖正在接吻。
順著胳膊肘留下的水花濺到一旁的玻璃壁上,又順著玻璃往下緩緩滑輪,在磨砂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周應澤并不知道自己的吻技究竟算好還是算不好,但那會兒也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兩個人捧著對方的臉,互相啃咬著撕咬著。
那是一個侵略性十足,
且充滿血腥味的吻。
甚至都不能叫吻,他們就仿佛要從彼此身上咬下來一塊什么東西似的。
那個吻快結束時,周應澤的劉海中間掉了下來,他隨意的拿手往腦袋后面一捋,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濕漉漉的臉龐,濕漉漉的眉峰,連又長又密的睫毛打濕成一縷一縷的,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多了幾分罕見的脆弱感。
他本身就長得不錯,那會兒更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莫名的慵懶,更是把離他最近的青年迷得神魂顛倒。
衡青就像個狐貍精迷住的窮書生,明明將才親過,那會兒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湊過去吻他的唇角。
和眼底濃烈癡迷之情形成正比的是,他脖頸處明顯手指形狀的青紫色淤青,比之前還要更加明顯一點了。
他抬手摸了摸周應澤濕漉漉的頭發“你看我頭發短,一會兒就干了,你這頭發,等會兒又要吹半天了。”
周應澤沒吭聲,只是抿了抿唇。
很快,衡青又自己對自己剛才的話作出了應答“算了,吹就吹吧,反正今天也沒什么別的事可以浪費”
嗯,是啊,的確沒什么別的事。
衡青“餓了嗎”
周應澤“還好。”
衡青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但他似乎并不覺得這有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弧度始終保持上揚的。
“晚上想吃什么”
就仿佛是還在大學時期那樣,衡青跟在周應澤身后,看他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后,拿肩膀輕輕撞了撞。
“誒,問你呢。”
“都行。”
國慶放假的第三天,兩人終于只沒有在家里待著,而是開著車去長郡市周邊的一個柳源古鎮玩了一圈。
比起已經商業化的熱門旅游景點,柳源古鎮顯然要更加冷清一點,規模明顯沒有以前周應澤去過的景區那么大。
兩個人走在路上基本看不見游客,只能看到一些上了年紀的當地人,有時會對他們露出善意的微笑,就當是問好了。
當地的許多建筑還保留著好多年的風格,橋兩邊的扶手不知道被多少人摩挲成那樣光滑的形狀,地上斷裂的
青石路里還能看到冒出來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