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青回答得倒是認真“不然我臉受傷了,萬一你不喜歡了怎么辦”
周應澤那時正好把最后一份作業批改完,他合上筆帽后,當真仔細端詳了一下衡青的五官。
他打量的目光讓衡青如坐針氈,脊背都不自覺的挺直了,不知道該以為領導巡檢呢。
周應澤很少仔細看誰長得怎么樣,也就是衡青和他關系很好,他才會記得他的樣子,其他人,如以前的同學老師,包括現在的同事,他基本都是過目即忘。
面對面倒是能夠認出來,但要讓他離開了特定的環境,再度回想那些人的臉,他能夠回想起來就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大概,根本想不清具體的五官。
衡青是他為數不多,離開相處的環境也能回想起五官的人。
他長得并不丑,不然長大學時也不會有那么多緋聞女友,假如是不認識衡青的人,說不定真的會被他那副樣子所欺騙。
被周應澤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后,他甚至主動還側了一下臉“我左右臉不太對稱,要不然你看這邊吧”
周應澤唇角輕扯
“你這是在講什么冷笑話嗎”
衡青回來了,那么半夜起來給小貓喂奶的任務自然也就交給了他。
那天晚上周應澤幾乎沒聽到小奶貓的叫聲,結結實實的睡了一個整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在腦子都還沒完全開機,周應澤懵懵的望著天花板時。
雖然都還不知道幾點,但外面傳來的聲響以及聞到的氣味也差不多在告訴他早餐也已經做好了。
“起來了”
衡青聽著腳步聲就知道是周應澤,頭也沒回“鍋里還有一個煎蛋,一會兒就好了,我可是練習了好幾次了,現在煎蛋可比第一次嫻熟多了”
嗯,記得衡青剛做煎蛋的那天早晨,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周應澤還在垃圾桶里發現了好些失敗品。
那天衡青還著急忙慌的要主動提前扔垃圾,是覺得把垃圾扔了,自己就看不到,就不會知道嗎
可他又不是瞎子,冰箱里可是少了那么多雞蛋,可他卻只端出來了一個,少的那些去了哪里呢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
那會兒的衡青在哼歌,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或者說,他不是從那會兒心情才好的,他從昨天回來開始心情就一直很好。
尤其在見到冰箱里那個新鮮的草莓不見后,在他昨晚對周應澤展示身上的疤痕,而周應澤睡覺之前仔細為他涂抹藥物以后,他看起來心情更愉悅了。
在周應澤洗漱的時候,他指了指他頭頂翹起來的一縷碎發“好可愛哦”
周應澤“”
依舊是毫無起伏的上課,下課。偶爾聽著同事們之間講的八卦,看一會兒從學生那里收上來的課外書。
日子就這樣平淡無波的過著。
嗯,還有
你剛才不在。
我剛才出去開了一個遠程會議,稍微有點繁瑣,在離開之前已經提前告訴過你了呀,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周應澤在去上課之前和衡青的一段對話,等到他下課以后,熟練拉開自己的抽屜赫然看到了幾束鮮艷欲滴的玫瑰。
能夠看得出來挺挺閑的,花枝潮濕,花葉微潤,花瓣上還帶著些些許的晨露,湊近嗅一嗅,芳香撲鼻。
周應澤耷拉下眼皮,沉默的看著手里的花,他壓根就沒生氣吧,他怎么總擅自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小貓崽長得就是快,過去好幾天后,原本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貓崽又長大了一點。
雖沒有一下就長多么壯實,但最起碼走路的時候不會像剛開始那樣,每一步都像站不穩似的搖擺,周應澤看著都擔心會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