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后,原本被取笑的齊祺突然抬起頭,直直和門口的男人對上視線。
男人外披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里面是一套筆挺的深色西裝,行走之間領口還帶著隱約的暗紋,光看著都知道其面料一定昂貴、價值不菲。
上輩子這一天發生了什么他或許不記得了,但齊祺記得很清楚,這一天齊良絕對沒有來,可今天他為什么來了
齊良的目光掃過眾人,停留在齊祺身上時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一言不發的坐到主位上,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戰戰兢兢,滿臉堆著笑著的常主管。
“齊齊總,您怎么想著來我們設計部了”常主管平時也不怎么和齊良打交道,表情言語更加恭敬起來,“我們,這兒正開著會呢。”
“繼續。”
齊良坐在主位上,撇了一眼一旁的主管,意思很明顯,讓他繼續開會。
復工會議又能講什么呢,無外乎總結一下去年的工作,展望一下今年的發展,順便制定一個短期目標唄。
以前又不是沒開過,但那場會議應該是常主管開得最忐忑的一場會吧,結束后還看到他不動聲色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會議結束了,但鑒于齊良還在這里,所以他并不敢越矩代皰的說解散,生怕齊良還有什么別的指示,于是只能把目光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齊祺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齊良的語氣還是和剛才一樣,聽不出什么喜怒,但其他人卻仿佛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只有被留下的齊祺有些不在狀態的樣子,看了看離開了同事們,又看看主位上的男人“齊,齊總”
齊祺還是平時那副樣子,穿著一件黑灰格紋的羊羔絨棉服,里面居然是一件連帽衛衣。
倒不是說這樣搭配不好,就是給人一眼看上去不像一個工作多年的職場人士,像個誤入的高中生,也難怪公司里初出茅廬的實習生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由于不自信而造成的微微駝背,頷首低頭的動作,外加前額未經打擊的碎發幾乎擋住他的眼睛,看上去很沒精神啊。
齊祺“找我什么事嗎”
說話聲音還是那么小啊。
齊良在心里嘆氣道。
他記得一開始聽到齊祺的名字還是在一個很模糊的夢
境里,他在那個夢里看完了一本書,而齊祺并不是故事的主角之一,他只是一本低俗黃色故事里面的悲催的老實人,也就是俗稱的頭頂數頂綠帽的苦主。
一個被妻子踩著上位,被吸血的老實人,一個自己妻子和不同的男人眉來眼去,睡來睡去,而他自己一無所知的低俗故事。
齊良當然不是故事中的那個上司,那個會和齊祺的妻子有糾葛的上司本應該是齊祺的部門經理,不過后來被齊良給調離了。
那時的他對于齊祺就只是單純的有一點點同情而已。
真是可憐啊,在書里的他也沒有很多的戲份,每次出場也只是唯唯諾諾的樣子。
唯一的優點就是睡眠質量實在太好,好到妻子在床隔壁偷情,卻依然毫無察覺的沉睡,真令人嘆為觀止
至于妻子和其他人眉來眼去的畫面,他長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他依舊還是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這時,齊良對于這個和自己同姓的窩囊廢都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只是單純覺得他也太廢物了。
結果有一天,齊良不知道怎么了,開始頻繁的做噩夢,每天早上醒來,身體上各處都非常非常疼,就好像被無數人拿針扎過,或者拿腳踩過的感覺
他甚至還去找了大師,只得到了他時不時會離魂到某個物件上的說法,至于別的,大師說還得再多看一看。
如果能夠找到那個物件當然是最好的,可問題是他連他會離魂到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找那個東西呢
齊良素日里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做生意手上總會得罪那么一些人,所以被報復什么的,他也是早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