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祺的記憶中,他記得那天齊良好像說了挺多,但仔細回想,又覺得好像沒多少
他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想過把他關起來但看齊祺好像被嚇到了以后,又連忙跟著補充“那只是想想而已,我沒有真打算這么做。”
齊祺哦了一聲,
這個話題也就這么結束了。
那天好像真沒說什么,他可能因為是看著齊祺如此為父母的事擔憂,所以才提出和他玩個游戲,測試一下齊祺對他們來說到底重不重要
內容也很簡單,就是齊祺和他們聯絡,先答應去接他們,然后再過一段時間再由齊良裝作陌生人和他們談判,說綁架了齊祺,要他們交出巨額贖金,如果不給就殺了他
“你覺得怎么樣”齊良的語氣平淡,“你可以給一個你覺得他們能湊到的數字”
齊祺沉默了。
他自從工作后,每月都會給家里寄錢,這里的不止是固定的三千生活費,還會給別的,例如時不時過個什么節假日時他們也會變相問他要錢。
清明節端午節,中秋節國慶節,勞動節婦女節,還有父親節和母親節,以及他倆的生日,一次一人就是一千八百的,過年時紅包更是少不了。
甚至更早一點的時候,在齊祺還在讀大學時,他們知道他有自己兼職打工后,就會時不時的對他哭窮,不是這里扭了,就是那里摔了。
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沒錢。
那時的齊祺不僅不覺得有什么,他甚至為自己能夠幫到家里而感到開心,最期盼的也不過就是被他們夸上幾句,說養他還是有出息的云云
他從沒有懷疑過父母對自己的愛,畢竟他聽過最多就是“為了你,我如何如何”和“要不是因為你,我肯定如何如何”
但不知道為何,那一瞬間,齊祺猶豫了,他在心里飛快算了一下父母身上大概有多少錢
他們兩口子經營一家小面館,雖不說大富大貴,但這么多年,十來萬存款還是有的。尤其是兒子從小就懂事,上初中就知道打寒暑假工,幫忙補貼家用,他們的必要開支并不多,可能存款比他想象得還要多一點
本身就有存款,再加上他這么多年源源不斷往家里寄的錢,發的那些紅包,齊祺想了想,甚至都不敢報太高,只算了自己這么些年寄回去的那些錢“五五十萬四十吧,三十也行”
“八十吧。”
齊良如此說到。
話雖如此,結果等真正到了該齊良打電話的環節時,他報出去的金額卻是一百萬,齊祺幾乎和電話里那邊的聲音同樣詫異。
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值那么多。
一旁的齊良演技還算專業,聲音冷冰冰的,聽起來幾乎沒有一絲絲商量的余地,只在最后才緩緩松了一點,降到了八十,讓他們可以去借啊湊啊什么的,反正總不能真的看著兒子死去吧
那段時間“
末日論”瘋傳的后果便是不斷飆升的犯罪率和各種暴力事件。
縱觀歷史就會發現,越是動蕩,民眾情緒越害怕越不安的時候,越需要一個缺口來發泄,治安自然也就越混亂
搶劫什么的,再正常不過了。
齊良打電話沒用他自己的手機,連打電話用開了變聲器,并且做戲做全套,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他還真的捂住了齊祺的唇,讓體檢發出了那種被堵住口的嗚咽聲,急促中又隱約帶著哭腔的聲音
電話很快被齊良掛斷了,他給了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十二個小時的時間籌錢,這個時間不算充足,但也不算特別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