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幾次想把邱至簡殺了,親手掐死,下藥毒死,用被子捂死,扔到河里溺死。
她嘗試了很多遍,每次都到最后關頭放棄了,終于在邱至簡五歲時,她干脆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從樹木縣的諾水河一躍而下。
邱至簡小時候就是孤兒院里的邊緣人物,被排擠,被欺負,營養不良到五六歲了,看上去比那些兩三歲的小孩還要瘦一些。
要不是國家強制九年義務教育必須上,
他估計連書都不成。
小時候就經常被人叫小野種和小雜種,慢慢長大之后,邱至簡又多了一些別的外號,例如災星,禍害等等。
班上的一位女同學掉了錢,下一秒大家幾乎不約而同將視線聚集到角落的邱至簡身上。
他對此也習慣了,自顧自的趴在桌子上裝睡
,假裝聽不到那些細碎的議論聲,也假裝感受不到那些并不友好的目光。
那時的他十三歲,聽說大城市的人都特別好心,之前就有幾個好心人通過網上了解到了他們學校,這幾年一直在資助學校的幾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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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別誤會,資助名單里中可沒有邱至簡的名字。無論學校里的老師也好,同學也罷,對他的態度都不怎么好,有這種好事,又怎么可能想到他
聽說今年又來了幾位要實地看看的,邱至簡好幾次故意路過老師的辦公室,就是想聽到一些關于資助人的消息,可是一點也沒聽到。
他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每天一有空就去樹木縣唯一一個汽車站外頭等著,等啊等啊等,從秋天等到冬天,又等到春天,等到夏天
他終于等到了。
這世上所有事,認真深究起來,其根源都有著千絲萬縷的因果關系,就像在一個突然下雨的傍晚,一個個看不清面容的男男女女從邱至簡身邊路過。
他們好像都看不到他一樣,非常默契的自動忽略他,而那個男人是什么時候靠近的呢
一把突然撐在頭頂的傘,是黑色的。
他說“小弟弟,淋雨會感冒的。”
邱至簡抬頭“哇,你能看到我嗎”
當時他心里想著,或許很多年后眼前這個男人會后悔,后悔當時不該多管閑事,惹到自己這么個禍害,甩都甩不掉。
但此時此刻,他卻從未如此開心過。
楊馳其實并不是學校口中的資助人,至于他為什么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反正他來了,然后遇到了邱至簡。
兩人從此糾纏在一起
真倒霉啊。
楊馳可能不知道吧第一次見面時,其實邱至簡早就看到了他,心里想著怎么樣才能在一堆人中脫穎而出呢
思考不到半秒后,邱至簡把手里撐著的破傘收起來,并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反正那傘也是他在垃圾場里撿的。
他那天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衣服,瘦巴巴的身材,尖尖的下巴,被頭發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頭發,一切都顯得可憐巴巴的。
要是男人再湊近一點,還能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瘦到一塊塊凸起來的脊椎,腳下破了洞的鞋子。
他像個等待魚兒上鉤的垂釣者,安安靜靜的蹲在路邊,抱著自己膝蓋,一直到頭頂的雨停了,他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