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上方還貼著幾張略眼熟的貼紙,邱至簡回想了好半天,終于想起來這好像就是他的貼的包括掛在衣柜門把手上那個更丑的水晶吊墜好像也是他送楊馳的
多少年的老玩意兒,居然還留著
邱至簡也不過隨便一打量,就在房間里看到了不少眼熟的東西,那些東西也一點點把他的思緒拉回到那些刻意遺忘的少年時代。
邱至簡一開始不叫這個名字,他原來的名字叫邱志健,他自己覺得太難聽了,當時也不知道在哪看到了一句大道至簡,他覺得好聽多了。
至于為什么能自己給自己改名字
當然是因為他家庭情況有點特殊。
他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名字很有意思,叫樹木縣,由于當地獨特的地理環境,使其發展非常有限,幾乎與世隔絕。
在外面的世界都在日新月異飛速增長的時候,也就只有他們那個四面環山的樹木縣跟不上節奏,年復一年,一成不變,好像時間就此定格。
出生地不怎么好就算了,邱至簡還是個生父不詳的野孩子,從小不知道被當地的大人小孩以開玩笑的方式叫過多少次小野種和小雜種。
關于自己的身世,邱至簡都不需要問誰,很多人都會主動和他講,一遍一遍的,以不同的語氣不同的表情以及大致差不多的內容
他的生父是個外地流竄來的逃犯,在九十年代互聯網技術還沒有那么發達的時候,刑偵手段的落后導致那時的治安是最混亂的。
逃犯到了樹木縣后,并沒有有所收斂,他半夜溜進好幾戶人家里偷盜財物,得手后他嘗到了甜頭,開始更加肆意大膽起來。
在一次行竊過程中,他看上了那戶人家的女兒,而正巧的是,女兒的雙親在那天出去走親戚家,只留她一個人在家,那是絕佳的時機。
慘劇就這樣發生了。
邱至簡的母親那時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本身也有喜歡的男生,還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家都非常滿意,已經定親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誰成想發生了這事呢
逃犯當天晚上沒有暴力強迫,用的迷藥,這也導致女生第二天醒來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好像發生了什么,有點難受。
但由于難受的地方有些難以啟齒,她有些不好意思告訴父母,又因為生理知識缺乏,她壓根不知道經歷了什么,也就沒做什么事后措施。
懷了孕也不知道,還在一天天的上班。
那時又是冬天,女生的身量本來就又瘦又小,就算肚子比平時大一些,其他人也以為是冬天穿多了或者吃多了,也沒當回事。
到最后突然暈倒被發現時,肚子里的月份已經足了,完全沒有辦法打掉,只能生下來。
而那時逃犯還沒被抓到,所有人都覺得是女生自己不檢點,肯定腳踏兩只船,紅杏出墻。女生當時的男友竟也這樣以為。
女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幾乎百口莫辯。
直到孩子生下來第三個月,外地來的警方這才找到了樹木縣,抓到了在逃的逃犯。
被抓后,逃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不止承認了自己在外地的多起刑事案件,也承認了自己在樹木縣的盜竊罪行以及一起迷奸案。
他應該是聽說了女生有了孩子,恬不知恥的說想見她和孩子一面。
這件事雖然洗清了女生“腳踏兩只船”的謠言,但也把她推上了另一個風口浪尖。
尤其是逃犯被抓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他把用來偽裝的假胡子去掉,洗了臉后長得還是挺眉清目秀的,因此這也導致不少人認為女生當時根本就不是被強迫的,而是自愿的。
那樣小的一個小地方,流言是很可怕的。
逃犯最后的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多罪并罰之下,直接判處了死刑。但女生自己有著大好的人生卻回不來了。
突然多了一個孩子,多了那么多謠言,關系好的男友還生了間隙,年輕的母親比任何人都要恨這個不該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