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秾秾知情識趣地跟上去。
司雅意領著她來到一座地下囚室。
守衛點頭哈腰,諂媚地在前面開路。
臺階曲折向前,潮濕的霉味撲鼻而來,室內不燃燈燭,只懸夜明珠,慘淡的綠光勾勒出甬道的模樣。
兩側都是鐵柵欄,里面關著目光呆滯的犯人,見了司雅意,他們非但不敢怒,還都收回了目光,縮在陰暗的角落里,生怕司雅意注意到他們的存在,足見司雅意平時的殘酷手段。
到了盡頭,又是一列向下的臺階,臺階下方有道窄門,透過門縫,依稀能看到一雙金色的豎瞳,冰冷地注視著他們。
那是一條大蟒蛇
姜秾秾后退一步,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司弦音是君子如玉的形象,身邊環繞的都是毛茸茸的小動物,貓狗最是常見,走在路上,小鳥都要扇著翅膀飛落在他的肩頭,蹭蹭他的耳垂。
不像司雅意,他在原書里是瘋批美人的人設,為匹配他的身份,作者特意給他安排了不同凡響的寵物。
沒錯,就是這條渾身印著花斑、足有柱子那么粗,張口能吞下一個成年人的巨蟒。
原書里特意寫過,司雅意縱容這條蛇吞人。
在攻打鬼夷族的那場戰役里,這條巨蟒就吞了不少敵人。
他把她帶到這里來,在搞什么幺蛾子
難道是準備拿她喂這條大蛇
太有可能了讓這條巨蟒吞了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算司弦音掘地三尺,都不可能將她挖出來,真是殺人不見血、毀尸滅跡的好去處
姜秾秾想轉身就跑,奈何雙腿軟得像煮熟的面條,愣是沒法挪動一下。
她面色灰白,看著司雅意不懷好意地轉過身來。
“我先前答應了你一件事,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少君客氣,我不記得有這樁事了。”姜秾秾警惕道。
司雅意問身側的守衛“你一個月拿多少工錢”
“回少君的話,小人一個月拿二兩銀子。”
看守這間地下囚牢無需什么本事,他平日里就負責開門鎖門,以及為囚室里的囚犯送飯送水,處理恭桶里的穢物,活計不重,隨時等待差遣,有時需要守夜。
“以后渡厄的一日三餐由你負責,一個月二兩銀子,扣除你在府中的花銷,加上先前為你置辦的被褥、床帳等物,你現在倒欠我三百二十一兩銀子。”司雅意好整以暇地說。
姜秾秾眼前一黑,才想起來先前她把司雅意認作司弦音,同他商討做工拿錢的事。
“不要。”姜秾秾嚴詞拒絕。
多看這大蛇一眼都要折壽,別說給它投喂了,怕是喂著喂著,自己都要變成大蛇的腹中餐。
“你在我大哥那里尚想著謀一份差事,做到自力更生,到了我這里,倒是理直氣壯的白吃白喝了。還是說,那些好聽的話你只是說給我大哥聽,博取我大哥的憐惜”
姜秾秾只覺得他好像有一雙透視眼,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穿了,她咕噥著“那也是說好做花匠的。”
“府中花草名貴,都有專人侍弄,你笨手笨腳的,弄壞了賠不起。”司雅意悠悠打量著她那雙纖細白皙的手。
司雅意分明是刻意為難,姜秾秾怕再與他討價還價,他一個不順心,命人將自己丟進去喂了大蟒蛇,只好點頭說“少君說什么,就是什么。”
“還有疑問”
“既然少君聘用我,那么,我們就是合法的勞務關系,理應按照規矩辦事。除了工錢,逢年過節休假、孕產假、探親假以及節假日福利、年終福利、升職福利總該有的吧。”